第二十五章 成佛與殺佛[第1頁/共2頁]
無人曉得其來源,隻曉得在數十年之前,紅葉寺賣力晨鐘暮鼓的和尚因貪酒中物誤了時候,本覺得犯下大錯會受罰逐出寺院,可誰曾想他在睡夢當中便聽到了婉轉的晨鐘。
胖禪師沉默。
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之下,李星雲這時走了上前,於那胖徒弟身前五步間隔停下了腳步問道:“敢問禪師坐禪已有多少光陰?”
禪師有些不悅:“枯枝怎可為錫杖?”
佛堂前已在論禪說法。
一襲男衫風采誘人的駱冰王那雙綽約中帶著英姿神韻的眸子不知是偶爾還是靈心而至的瞥了洛長風一眼,然後便是慌亂地收回視野。那模樣,像是朱門大戶裡爬了窗偷偷溜出去玩耍的蜜斯唯恐被抓個現成似的。
駱冰王展顏而笑。
反觀銀狐臉兒麪皮的洛長風倒是涓滴不受影響。
卻也彷彿想笑。
佛門無遮會層次有序的停止,平靜而闊彆俗世的淨地不比山下那些所謂的盛事熱烈鼓譟,反而更輕易讓人沉澱心神。
固然還是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些甚麼,但不管如何能教這禪僧開了口便是一種得勝。
寺院集眾僧於佛堂前。
黃衣僧本不是寺中人,更說不通佛法禪理。
看的駱冰王威凜不凡的氣味又消逝全無,隻剩下些許羞赧。
洛長風一樣自知不懂佛。
深思了半晌的李星雲暗自點了點頭再度問道:“坐禪四十年,禪師所求為何?”
李星雲沿途敘說著這位十天顯聖平生不詳的故事。
幾人如逢甘露。
晨鐘自紅葉寺的南山方向傳來,宣佈眾僧佛五年一度無遮大會的禮啟。
南懷施主命書童施衣布齋……
作為紅葉寺昨日曾歡迎的高朋,安紅豆與自稱翎兒胞妹的阿狸為了製止節外生枝改換了一身蕭灑瀰漫的長衫。五人紮堆,本來麵貌超脫的墨客李星雲與七州域無出其右的貴族武修陽,倒是被這女兒身的兩位奪走了些許豪氣。
李星雲說道:“贈送禪師為錫杖。”
小師父當願本來覺得,這世上說法 論禪者,無人能出方丈禪師之右,本日見李星雲侃侃而談,頓時敬佩得五體投地。
對於不敢以真臉孔示人的洛長風,駱冰王一向感覺似曾瞭解,隻是卻如何也想不出何時何地有過逐步淡忘的一麵之緣。
洛長風與李星雲對視,五人便是一道隨小師父當願南行而去。紅葉寺中有座南山。
誰知李星雲卻反問說道:“那麼坐禪又如何能成佛呢?”
被朝露洗過的紅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爽。風吹拂著紅葉翩然飄落,一夜儘,山寺滿院的煩惱與塵凡。小師父當願早早地醒來,拿著掃把與諸位師兄弟開端打掃寺院,打掃昨日腦海裡未曾忘懷的各種憂。
黃衣僧這一聲鐘鼓,敲撞了四十年餘。
駱冰王雙手合十禮見說道:“胖徒弟,你好。”
以駱冰王為首的五人上前,見那寺門前端坐一名戒頂披僧衣而身軀卻又寬胖之極的禪僧閉目合十,微帶笑意,好像釋家佛門裡所說的彌勒佛陀。任憑小和尚當願如何喚,也得不到一聲應對。
見胖禪師拄著枯枝漸漸起家。
李星雲回身走開,於崖畔折了一根枯枝,而後遞於那胖禪師。
李星雲緊接著說道:“禪師究竟是學坐禪,還是學坐佛?如果坐禪,禪並不在於坐臥。如果坐佛,佛亦無定相。若禪師固執於坐相,那是背道而行。在星雲看來不是成佛,而是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