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3頁/共3頁]

“你去那裡？”卓印清低咳著問道。

卓印清卻並不承認：“我若真的能拿捏準你，也不會用如許的體例了。”

沂都事情，彥帝殺紅了眼，以皇族鮮血洗刷了彥宮金階，如果冇有安寧撲出來護著他，他早就死在彥帝的刀下了。彥景對於如許一雙眼睛本應當驚駭的，無數次半夜夢迴，他仍然能夢到那雙眼，另有那雙眼的仆人被權欲吞噬了的猙獰眼神。

“白衣太傅葉遠？”彥景對當年的事情有些印象，“葉遠德高望重，一家子死得卻非常蹊蹺，坊間傳聞說是因為葉家獨子葉斐然慧極類妖，拖累了百口，冇想到是因為藏匿廢太子。”

卓印清抿了抿唇。

彥景定住，背對著他用衣袖狠狠擦了擦眼角，腳下步子拐了個彎，重新繞回到了床榻旁，在那醫箱內裡翻翻揀揀，時不時拔開藥瓶的塞子對著瓶口聞上一聞。

卓印清的眼睛極其標緻，彥景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便曉得他不成能是懷安公的孩子，因為這雙眼睛從表麵到瞳色都像極了彥帝，阿誰被他稱為皇兄的人。

“不管長庚還是斐然，現在曉得他跟在你身畔，我也能鬆一口氣了。”

“倒是可惜了那孩子。平白揹負著罵名不說，這腿疾隻怕要跟著他一輩子。”彥景深歎了一口氣，“以是你的意義是，那孩子不是斐然，而是斐然身邊的長庚？”

藥箱內裡的藥都是楚鶴配的，見效天然比平常的傷藥快很多。卓印清待彥景上完藥，從醫箱中翻出了紗布，纔開口道：“方纔我的話，你這算是承諾了，對麼？”

當年彥景去見隱閣主時，除卻去為卓印清尋求五覺散的解藥，另一件事便是請隱閣主幫手找尋廢帝尚在人間的一條血脈。

“如何會？”彥景不由拔高了聲音，“那日我在長公主府見到了斐然，他走路固然與凡人無異，足跡卻深深淺淺，隨行的大夫奉告我他的腳筋之前必定斷過，現在能走路，是因為被人後天續上了。當時我不曉得你的身份，以是冇有細想，斐然的統統都能與當年的廢太子遺孤對得上，你卻還否定，是不是到了現在你還不信賴我？”

狠狠晃了晃頭將這可駭的設法從腦中擯除出去，彥景低聲問道：“你這是甚麼意義？”

匕首間隔卓印清獨一兩指寬，他的腳再往前一步，便能抵上卓印清的眉心，他的手再顫一下，便能劃傷他的臉，他的鋒刃再往下些許，便能殺了他……

“你的傷藥被我摔了，我再去問屈易要一瓶來。”彥景背對著他道，“你冇看到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麼，再如許下去你又得躺上個十天半月的。”

彥景已經辨不出屈易是否出去了，此時現在他的耳中一片轟鳴，反幾次複反響的便是卓印清的那句“殺了我，這件事便在這裡閉幕了”。

卓印清微微點頭。

“是麼？”彥景耳中的轟鳴終究退去，統統灰塵落定以後，他有萬千話語想詰責，想勸戒，卻隻吐出這一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