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頁/共3頁]

這柄劍俞雲雙天然認得，是裴家世代相傳的將劍。

“莫非不是？”宋源驚奇。

卓印清掀起視線來瞅他。

聽到了這聲“我在”，裴珩心中一向以來假裝起的固執瞬息間崩塌，攥緊了手中的佩劍，將額頭緩緩抵在了俞雲雙的肩頭，帶著哭腔道：“姐……”

“不知閣主籌算如何措置裴鈞？”

宋源被卓印清的坦誠一噎，前麵的話被悉數堵回到了喉嚨口，吃力地嚥了一口吐沫。

立秋已過，白日更加得短，固然方申時，日頭卻已然開端西落。落日泛著暖色，在卓印清弧線清俊的麵龐上鍍了一層光邊兒，清楚應當是暖融的色彩，籠在他身上便像是一層殘血。

祠堂的供案上已經立上了裴鈞的排位，三人順次向著他祭拜結束後，裴珩向著身後掃了一眼，便有一名流兵步入祠堂，雙手將一把佩劍恭敬地捧到了俞雲雙的麵前。

卓印清側過甚來：“如何了？”

卓印清無法：“這個題目你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答的。”

她一麵說著，一麵從接過麵前的佩劍，將它遞到了裴珩的麵前：“拿著！”

“雲小雙。”裴珩垂著視線又喚了一聲，麵前劍鞘上的紋路毫無前兆地糊成了一片。

“嗯。”俞雲雙應了一聲，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腕，“我在。”

裴府的祠堂俞雲雙並不陌生，之前裴珩常常犯下甚麼錯誤被裴鈞罰跪祠堂，俞雲雙便會來這裡看望他。時隔兩年多，兩人再一次邁進這祠堂時，統統都物是人非。

俞雲雙闔了闔眼眸，輕拍他的背脊安撫他。

“你不是一向說大哥那封信要直接交給無雙長公主，就連我都不能看？”裴珩沉聲道，“現在長公主就在你麵前，把信呈上來罷。”

“這是做甚麼？”俞雲雙半側過身來向裴珩問道。

寧彥兩國的戰事以裴鈞率兵反擊侵犯為始端，也以他的陣亡，畫上了閉幕。

裴珩的便宜力很強，情感規複得非常快，待到他重新抬開端來時，除卻發紅的眼白，已然看不出其他的非常。他抬起手來抹了一把本身的眼角，餘光重視到一向靜肅立在一旁凝睇兩人的卓印清。

俞雲雙顧不得理睬他的請罪了，直接從他的手中將信封抽出，拆開來將信上的內容一目十行掃完，視野便死死釘在了一處，唇色慘白。

“這些閒話便未幾說了。”卓印清從藤椅上起家，徐行走到窗牖前，負手而立道，“你剛從殷城返來，想必已經見到裴鈞了，他的傷勢如何了？”

卓印清凝睇了他半晌，歎了一口氣道：“確切是一樁虧蝕的買賣啊……”

裴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悲哀平複了些許，纔開口緩緩道：“如許的氣候，大哥的……屍體等不了那麼久，我也冇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裴珩的眼底一片烏青，襯得麵色更加慘白：“這是大哥獨一留下的東西了，我配不上它，我想將它交給你，大哥內心也是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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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門將類忠肝義膽，馬革裹屍於疆場，雖令人唏噓其英年，卻也算得上死得其所。裴鈞的棺木由其弟裴珩迎回到帝都那日，淩安城中各家都在道旁擺了路祭，衣喪服以祭拜。

“那便是了。一個被你弄死的裴將軍，和一個被你弄個半死以後救返來的裴將軍，總歸是後者聽著好聽一些。”宋源咂了咂舌，“閣主籌算將裴鈞囚禁在殷城多久，到兩國媾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