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頁/共3頁]

思路還在明天產生的事情上繚繞著，俞雲雙便聞聲有人徐行走過來，鵠立在了她身後。

“捨得。”卓印清道，“人的豪情與性命比擬，天然是後者更加首要。”

方纔閣中監督四方會館的武部來報，徹夜被俞雲宸派去防備齊王彥景的禁軍數量俄然增了一倍，本來連隻信鴿都飛不出去的四方館，現在連蒼蠅都插翅難逃，隻怕環境有變。

“那……”長青輕吐了一口氣，嚥了口吐沫問道，“公子籌算如何做？”

俞雲雙對此倒是毫不料外：“可需求我來幫手？”

“兵貴神速，我不會答應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將我軍出征的動靜傳出去。”俞雲雙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的力度，那是站在王者高度的人纔會有的腔調。此番話畢，俞雲雙微揚起下頜，透過青銅鏡看向卓印清的麵龐，“如果你想將齊王從四方會館中挽救出來，我能夠助你，但是以後他會被送到那裡，我說得算。”

卓印清垂下頭來冷靜凝睇了她半晌，纔開口道：“我想將齊王從四方會館中暗中接出來。”

卓印清抬起視野看向青銅鏡中的人影：“安設？”

就著暖色的燭光，卓印清眼眸中的虎魄色愈發的柔嫩，仿若一汪燦爛的銀河。俞雲雙凝睇著鏡中卓印清的眼睛，敗壞了背脊，聽任本身向後懶懶倚在他的身上：“昔日裡說話的場合都甚是隨便，你俄然這般嚴厲，倒是讓我適應不來。”

俞雲雙藉著卓印清的力重新坐回到了杌子上，卓印清卻保持著立在她身後的姿式未變。兩人一高一矮，一坐一立，固然並未麵劈麵，案上那橢圓形的青銅鏡卻將兩人現在的神情儘數攬入鏡中。

“禁軍直接附屬今上統領，皇糧養出來的兵，數量雖少，卻練習有素。”卓印清緩緩道，“今上增派人手看管齊王，證明他隻是想限定齊王的活動，短時候內並不會有其他的行動。敵不動，我們如果先動，隻會打草驚蛇。”

“這幾日你與齊王相談甚歡，到頭來還會顧忌他的身份。”卓印清按住了她的手，行動和順地從她的手中抽出了篦子，“而你部下的兵將與彥國曆經多次存亡之戰，心中對於彥國人的成見不在你之下，你當真覺得你手底下的人在曉得他的身份以後，不會對他脫手？”

俞雲雙考慮了好久纔將這話說了出來，既然開了頭，決然便冇有收歸去的事理，垂下視線不去看青銅鏡中卓印清的神情，一麵考慮著說話，一麵將內心的話一字一句隧道出來：“你該當還不曉得，我點出來的那五萬兵馬在前日已經做好了出征的籌辦，隻等糧草先交運送結束，今上一聲令下，便會舉兵南下潼城。齊王在淩安城中呆了這麼久，大寧即將增派援兵一事對他來講已不是甚麼奧妙，不管齊王與你的乾係如何，他都是彥國派來的使者，如果在這個時候放他歸去，他必定會趕在救兵之前達到寧彥邊疆……”

“無妨。”卓印清開口，口氣陡峭，帶著安撫的意味，“若你要說的是四方館那邊的動靜，我已經曉得了。”

“你安知就隻要幾句話？”卓印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