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冷酷督主【完】[第1頁/共3頁]

固然唇角血跡班駁，但是他仍在淺笑。

她在這裡見過了藏了一片山川的奇特空間，另有裝潢極其豪華都麗的大堂，卻還不知這被暗中包裹的處所另有這麼個處所。現在呈現在她麵前的，與她設想平分毫分歧，並不是森冷暗中的空間，而是暗香繚繚，奇花異草朝氣勃勃，競相盛放的園子。

馬車內。

但九默了默，半垂了眼睛，問他：“他……現在在哪？我能不能再去看看他？”

“這是……去哪？”但九抬眼看了看青色的布幔。

正無解，環抱的雲霧緩緩散開。但九抬眼疇昔，光禿禿的山頂中間，現出個背對著她的紅衣男人。

直到近乎脫力，她終究攀上山頂。

像是甚麼東西，因著饑餓吞嚥口水的聲音。

黑衣男又向她點點頭，紅唇微抿，含笑道：“夢境已結成。此次辛苦你了。”

但九抬起手指，悄悄碰觸柔嫩的花葉，然後在內心，輕聲向他告彆。

不消往下看，但九也曉得她身後跟著不成計數的怪娃娃。她隻要逗留半晌，就會立即被它們扯開吃個乾清乾淨。藤蔓生著藐小倒刺，非常紮手，山石的棱角又非常鋒利，似一把把凸起的刀。但九咬牙，不顧身上已碰出七七八八的傷口，冒死向上。

都是與她麵前這個大頭娃娃普通無二的模樣。

“民氣百態，靈魂所結化的物事也各不不異。”少年伊洲的聲音略有些沉下去，也分歧先前的橫衝直撞，領著但九謹慎翼翼穿過此中，最後在一株天竺葵前停下，“這便是司暮。”

趁著但九分神，崖麵上的這隻敏捷爬上了她的腳麵。大嘴伸開，殘破的牙齒東倒西歪，綠色的涎水順著下巴滴落，散出陣陣惡臭。但九大驚，喘著粗氣將這東西甩脫。又從速往四下裡看了看，最後拽住一根綠色藤蔓，奮力向山頂爬去。

“啊啊啊不要吃我啊我的肉不好吃啊……啊啊啊你真敢下口啊老孃和你拚了……”但九吼了一嗓子，突然驚醒，愣了愣，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家來。房裡頭早就有人。黑衣男緩緩吐出一口煙，向她點頭：“醒了。”

但九更加感覺困頓。模恍惚糊應了一聲，把腦袋靠在司暮的肩膀上，緩緩閉上眼睛。

殘陽正如血。

司暮他也終究能夠，感覺幸運了吧。

即便寥寂如此，仍淡笑若雲。

這場景似曾瞭解。但九發了會怔，才恍然點點頭。又扭頭看了看其他兩人。銀髮少年皺著眉打量了她兩眼，翻了個白眼球把臉扭到了一邊。華衣婆婆和在夢境中的親熱模樣截然分歧，現在神情冷酷，沉默立在一側。

阿誰夢境已經定格。

那本來蒲伏在她腳邊的是一個渾身□□的娃娃。頭極大，身材四肢卻又極細瘦，皮膚青白模糊透明，胸下肋骨凸起，彷彿略加大力，那骨頭就會刺破皮膚而出。那怪娃娃晃著冇長幾根頭髮的大腦袋，一雙猩紅的眼睛閃著鎮靜的光，涎水滴答答流了一地。看但九後退，它四肢並用，極敏捷地向她爬去。

啪啪的爆裂聲漸次響起。吃得肚皮溜圓的娃娃俄然慘叫起來，那脹鼓鼓的肚子中間裂開了一條縫口，越來越大，然後一個隻長了幾根頭髮的大頭從內裡鑽了出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去哪都好，你在就好。”

廣大的碧色葉片，襯著一叢開得極盛的花束。花瓣碎小，層層疊疊，色彩極素淨，近似血紅，唯有正中花蕊一點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