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道皇帝【3】[第1頁/共2頁]

“祁妃盛寵多年，其宗族權勢漸大，早就引得朝官不滿。皇上這時候若再提冊立二皇子的事情，隻怕會火上澆油，難服民氣。”盛妃目光如炬，乾脆將話挑開，“太子之位空置，皇子們逐步長大，會各自生長權勢，你驚駭主動權會離開你的把握。以是你要先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讓本來對準二皇子的鋒芒全都指向這小我。的確，彌章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的母妃不受寵，也冇有得力的宗族能夠依托，溫軟的性子也毫不會對二皇子產生任何威脅。”

天子臉上的笑僵住。

彌章拉住她的手，抽泣問道：“一整天都冇瞥見你。你去那裡了？”

天子撇嘴，打量堂下的孩童，又拿起硃筆在奏摺上圈圈改改，答非所問道：“你母妃犯了錯，朕讓她搬去乾西宮了。”

隆冬來了。

女子哭得有些噎氣。體力不支，再次跌坐在地。天子順勢蹲下，抬袖拂去她臉上血痕，腔調又規覆成先前的脈脈溫情：“朕本來覺得愛妃隻是個誠懇人，竟想不到你還這麼聰明。實在朕和愛妃的設法差未幾，正因為彌章是最冇有威脅的阿誰，以是朕才選定了他。”

黑暗裡有一雙暖和的手，撫他的臉。

沉寂。像是冇有人一樣。

彌章搖點頭，把腦袋往被窩裡拱了拱，悶聲悶氣說了原委。末端握緊了麟的手，低聲道：“我好想見見母妃，奉告她，明天父皇第一次對我笑了。”

或者說，出來內裡的人都死了。

同年十仲春，停止冊封大典。彌章著冕服，在禦仗前三跪九叩，向天子施禮。天子受百官朝賀，頒詔天下。從籌辦伊始，到封禮結束，前前後後花了小半年的時候。彌章隻覺冠帽朝袍都太沉重，早就累得站不住，拿指甲摳了摳手掌心，勉強打起精力去聽天子訓話。天子不過是將一些舊話從提，甚麼給哥哥弟弟做好表率啦，甚麼不要讓朕絕望啦，終究熬到他把大手一揮，開恩讓他去東宮安息。

盛妃額頭已磕破，鮮血淋淋，順著眉眼蜿蜒而下，甚是慘痛。聽了天子的話，她眼中錯愕褪去，麵上逐步浮起絕望神采。她反手握住他的袖角，哀哀要求道：“皇上，彌章也是您的孩子啊！這孩子與世無爭，性子最是暖和，是對二皇子最冇有威脅的啊。我們母子從未妄圖過太子之位，隻盼著能平安然安度日就好。求皇上開恩，放過彌章吧……皇上，您放過彌章吧……”

盛妃驀地昂首，額頭上的血仍滾滾而下，眼淚倒是驀地止住了。她定定看著他，彷彿過了這十幾年纔看清他的本來臉孔。淒厲的笑聲俄然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開來，盛妃翻開天子的手，唇上浮起調侃笑意：“宮裡來交常常的人太多，怕是大多都不曉得舊事了，臣妾倒是記得的。現在獨享盛寵的祁妃，曾經是翎王的正妻。皇上為了一個女子和親兄弟爭風妒忌，乃至手足相殘。”

天子放下硃筆，明知故問道：“太子另有何事？”

“另有啊，朕不過是念著一點陋劣情分，纔來知會你一聲。你莫要這般不識好歹。你明天的話太多，讓朕非常心煩呢。”

彌章跪應。卻冇有起成分開。

彌章瞪大眼睛。乾西宮他是曉得的，母妃奉告他，內裡住的都是得寵的妃嬪。凡是出來了，莫說再見龍顏，就是再想出來都不成能。他曾經禁不過獵奇心，走到那堵灰敗高牆下聽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