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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魚將視野移到了麵前的古琴上來,由材質來看倒真是一張好琴,桐木作麵,梓木為底,精美的斑紋雕刻其上,更顯古樸厚重,指尖在琴絃上悄悄一挑,“當――”

待到最後一個音落下,見陸非魚較著神遊天外,梁啟的聲音有些沉悶。

陸非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甩了甩本身的手,轉頭對著梁啟笑道,“王爺先前還不信我,現在可托了吧?累塵實在已經好久未曾操琴了,現在...大膽請王爺不要怪我纔好。”

陸非魚有些疑問地看向了梁啟。

隻是你如果敢嫌棄,今後我可得好好跟你算賬。

能得你的喜好,這琴也是值了。

他俄然有些打動了,沉默著轉動著己的輪椅垂垂移到了陸非魚的身後,兩人的身材更加切近。

看著陸非魚的難堪之色,梁啟不知怎地心下有些好笑。

不知過了多久,陸非魚終究開口。

如許一來,就算他能毀了梁帆,天齊也會因為皇位的爭議而墮入一片混亂,終究受害的隻會是這天齊的千萬百姓。

隻是,這份心機來得太快,走得...也該快纔是。

“...是,”梁啟緩緩應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乃至都冇能救下你們,更甚,如果你冇有呈現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想到杜累塵便是杜累塵...我的前半輩子終歸走得過分順暢了些,乃至於害了我本身,也害了杜家,我...對不起你。”

“不...還是不消了...”陸非魚一抬腿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石桌剛好到他的腰部上方,“這個位置倒是剛好,前人操琴都要沐浴焚香,我向來討厭那些縟節,操琴坐在那裡又有甚麼首要?”

這個音,錯了。

“抱愧,是我的忽視。”叫陸非魚這一提示,梁啟轉動著本身的輪椅便讓開了一條道,倒是將本身膝蓋上的薄被拿了起來,“用這個墊著如何?總歸和緩一些。”

“這琴先放在這兒,待會王爺再叫人來取吧。”陸非魚推著梁啟順著木橋向著水池邊的方向行去。

恰在此時,琴音漸促,有稍顯呆滯之感,梁啟眉梢輕挑,隨即便展開了眼睛。

“當然不是...”陸非魚昂首正對梁啟的視野,俄然也在內心笑了本身。麵前此人哪稱得上是旁人呢?即便是在他麵前成了一個摳腳大漢,如果梁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他也是要狠狠踹上他一腳的。

“如果...如果你但願的話,我能夠幫你。”

“你喜好就好。”梁啟輕點了點頭。

這話聽在梁啟耳裡倒像是在安撫他,梁啟麵上不自禁地帶上了兩分笑意,兩指在膝上的薄被上悄悄摩擦著。

流瀉的琴音驚起了池中的紅鯉,引得它們競相騰躍著為這琴聲伴舞,活了這一池春水。

“是啊,之前偶爾聽宮中樂伎彈過一回,將本王這癮都勾出來了,想著彆人再如何彈總也是不及你的,如何?莫非累塵公子不肯意?”

兩人一坐一立,寂靜無言。梁啟的一顆心也垂垂地沉到了底,此時他卻感遭到本身身下的輪椅已經再次被鞭策。

一陣清風拂過,繚繚琴音伴著風聲再次響起,本來流利歡暢的曲調裡添了兩分昂揚意氣,但是卻使得這琴音更加美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