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過大年[第2頁/共3頁]

“或許是吧，要不就是種類的啟事，或是水土的過。”姐姐揣摩道。

“姥爺咋不抽一口？”我一邊往炕上爬，一邊抬開端來問道。

姐姐看看我，又看看姥姥，恍然大悟地嚷嚷道：“奶奶偏疼，給弟弟，不給我！”

我們圍在火堆中間，烤烤手，搓搓臉，手和臉烤熱了，還要拍拍肩膀，拍拍胸脯拍拍腿，再轉過身烤烤後背，渾身高低都烤熱了，姥姥往火堆裡放了幾個大棗，說道：“行啦，本年大師都冇病冇災，都進家吧。”

“那水也不能往上流呀？”姐姐笑著說，

“弟弟說了一個，奶奶倒說了兩個。”姐姐看看姥姥笑笑。

“姥爺，你就不怕尿炕嗎？”我急著問了一句，便跑到茅房，在茅房坑邊用力挺起肚子，大大地撒了泡尿，一哈腰，收起了傢夥，牙齒打著戰，跑回到火堆中間，跟姥爺玩起了火。

看看窗戶紙，忽明忽暗被映得火紅火紅的。

姥姥和姥爺一貫都是幫忙彆人，很少向彆人開口，但是為了我的腳，卻讓老爺難堪了一回。

姥姥揭起半個鍋蓋放在另半個上麵，拿個琺琅茶缸從大鍋裡盛下水，給每個碗裡都衝上。

“啥蛋不蛋的，過年不準說臟話。”姥姥學著我的淺顯話，對我說道。

這時，我看看遠處的天，開端有點兒亮了，大師從將近燃燒的火堆上跨了過來，進到屋裡。

“姥姥，你咋管蛋糕叫曹操糕，曹操是白臉奸臣，好人！是吧，媽媽。”我扭臉看向媽媽。

我睡意昏黃地翻了一下眼皮，天亮了？睜眼看看，櫃蓋上的火油燈還亮著呢，而身邊的媽媽和那邊的姐姐，已經開端疊被子了。

“彆驚駭，你姥姥想兒子了。年年如許。”

......

“這個菸袋是你爺爺送給我的，看這黃銅鍋鍋兒白玉嘴兒，多奇怪，就是過年我纔拿出來點一鍋。看這煙荷包，這倆大銅錢，這瑪瑙戒指，我摸都捨不得摸一下，煙荷包上的這荷花還是你奶奶繡的呢。”姥爺說得有些沉醉了。

“行啦行啦，罷說啦，快吃吧，等會兒爺爺兒（太陽）上來啦。”姥姥擺擺手說道。

“姐姐種的瓜子香不香？”

也難怪，有的人家有了急事，東一頭西一頭的問：你們家有紅糖麼，借給我一點兒，你的誰誰誰肚疼的短長，想給她點個酒暖暖肚。你們家有紅糖麼，給我一點兒，你的啥啥啥漂了雨啦，想給他發發汗。

姥姥很會過日子，每年這會兒纔會給家裡人沏點兒紅糖水，剩下的要留下，這一年裡誰要有個著涼，肚疼，便會給他沏碗紅糖水，發發汗，或點個紅糖酒暖暖肚。過日子總會留一手。

“好好，給你。”姥姥說罷，夾了一牙兒發麪餅遞給姐姐。

“賣錢呀！我爺爺之前就賣錢。”

“小小子，起床了。”耳邊傳來一聲悄悄的呼喊。

碰到來借的人，想給呢，就拿出來都給她，不想給就說冇有啦，然後再說好多來由，比如“女子上個月......，這個月又快了，我這還犯愁呢。”等等。

“實在姥爺不喜好抽菸，隻是愛聞這股煙味兒，稍有一點兒就行，比那香薰的好聞，這個味兒單調。”姥爺微淺笑著，對我說道。

“都到這廂來，上炕吃餅子（點心）啦。”姥姥喊著，抱著個茶壺走在前麵，姐姐抱著一摞碗跟在前麵，我和媽媽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