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而心切（下）[第2頁/共5頁]

這裡好是陌生，一個個帳篷都不大隻三四個哈那，如一朵一朵圓滾滾的白雲彩鋪撒開來。隻是常日旁的營裡的帳子雖也都是紅色，卻會各自掛了綵帶裝潢以做辨彆，這是誰家營地怎的一色白，禿禿的，甚麼裝潢都不見？

再對著鏡子瞧瞧，眼睛腫，淚痕猶重。冷水中濕了手帕，疊好，涼涼地敷在了眼皮上，手指悄悄摁了摁，再翻開，像是好些。倉促幾次了兩次，丟了帕子起家出了帳。

她如何也不如何，足足背了個十來遍，這才瞥見遠遠那燈火透明處打起帳簾走出了人。

人怔著，腳步不知該如何上前，卻又不肯往回退。混亂的感受中，淡去的痛恨與新傷的慚愧膠葛得這麼奇特，說不出，理不清。就這麼呆呆看著他，看著他，時候點點滴滴地流過，不知為何，鼻子莫名地一酸，內心，竟有一絲那一次燈會上走丟了的鎮靜，又有一絲相逢的欣喜……

小皮靴踩在漸是萎去的草甸上，雅予的腳步又輕又快。大營與北坳口的小小喀勒分歧，主營不走遊牧，都是牢固下來的大帳，單是十個哈那以上的帳子就有近百座，一眼望不到邊，氣勢恢宏。營中門路劃一，戶製分撥各有崗哨，夜間也不似那故弄玄虛的探馬營，彎道各處皆設了火把，老是照得很亮。

他坐在大將軍的右首，單肘托膝偏向大哥，不知在說甚麼。還是是怕熱，入秋這些時仍未換了衣袍，火光映照下，烏黑的夏季薄綢更加襯得那身型高大英挺，在一群非灰即黑、壯碩癡肥的人中好是顯眼。

“魚兒女人，魚兒女人？”

主張倒是不錯，可誰知人家兄弟倆似剛聊到興頭上，涓滴冇有散的意義。並肩隨行，某個做弟弟的底子就不籌算分開兄長。雅予不覺有些泄氣，跟，還是不跟？內心尚在糾結如果跟了去冇了時候，如何跟英格交代？可眼看著那背影漸行漸遠，心不定，腳步卻早抬了起來，吃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秋涼的夜，小風緩緩。草原上已不似夏季那般漾著滿滿花草腥香，味道越來越淡，飄進鼻中更多了泥土的乾爽。天高，星鬥遠照，夜涼涼潤潤，越覺清爽。

“她許是，許是看錯時候了。”阿木爾小聲解釋著，牙縫裡嘶嘶吸著冷風，臉上也是難堪，“這將將後半夜，她，她就跑出營去了。”

阿木爾悄悄地快步上前，附在主子耳邊說了幾句。

等不得，雅予從速跟了疇昔。剛跑了幾步就從速慢了下來，離大將軍帳這麼近，可千萬不能冒昧。這會兒也比不得篝火前人多好粉飾，隻能屏著出了帥營纔好上前。幸虧他步子雖大，倒是不快。人就在麵前，雅予也不覺鎮靜了，放心腸跟著。

又見中間有主子托了酒上來，他抬手端了一飲而儘。這行動……那裡彆扭？雅予細心看才發覺這半天還真是未見他抬起左臂，不擴音了心，本來覺得能拉琴該是無大礙，可現在再想來剛纔的曲子清楚就是流水普通無甚起伏，何況既然來了怎的白日又不去跑馬奪羊呢？此人向來好出風頭，她纔不信他能忍得旁人熱烈本身乾看著，莫非……

探馬營他離不得太久，左不過就是這兩日，趁他朝晨馴馬無人在旁，不如就去跟他說。雅予這麼想著便怕誤了時候，本想就這麼醒著到天明，可怎耐這遛了一個早晨的乏，不一會兒就眼皮打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