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相依為命[第1頁/共2頁]

她捧著瓷瓶甜甜一笑：“采雪感謝蜜斯賜名。”

直到她聞聲了一個聲音問她，“你衣服都濕透了。”

她當她真是仙女，放下熱水盆，跪在雪裡，邊哭邊說：“仙女姐姐，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讓玉蘿姐姐不要再打我了。”

秋雲泠泠一笑，超出她的身邊，淡淡一陣清幽的冷香飄過夏月身畔，“燕雀豈知鴻鵠之誌，井底之蛙又豈知天空廣袤？”

她走到春花跟前，神奧秘秘說：“傳聞冬梅現在毀容了，到底是不是？”

秋雲眼波微轉，陽光透過天井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笑容疏離，彷彿不再是人間女子，“說得不錯，外傷易治，心傷難平，這句話想必你明白最深。”

她清楚記得那天淩晨，秋雲光著腳踏入萬花樓，晨光縷縷披在她的衣衫上，好像金紗，臉上神情高深莫測。

“采雪，你實在不必留在我這陪我死。”鳳雛咳嗽連連。

她摸不準秋雲的脾氣，看上去很馴良，笑容裡卻有著拒人千裡的冰冷，令人不敢靠近。

一把桐油紙傘替她擋住了風雪，她見到了鳳雛，一襲烏黑裘袍，雖則年事不大她多少，卻有著綽約風韻，櫻唇飄著如蘭霧氣。

唯有采雪不肯拜彆，鳳雛出聲攆她，她亦不肯，日日伴隨擺佈伺奉湯藥。

金蛋乾笑一聲，眼睛不斷在桃花身上刮來颳去，嘴裡卻說：“兩位女人，這不是難堪我嗎？有道是各花入各眼，兩位女人都是我們這裡的紅人，何必爭個凹凸呢？”

鳳雛站在硃紅窗棱旁，一支梅花伸入窗內，晶瑩白雪覆在花瓣上，她捧著青花瓷瓶正在彙集雪花。

桃花叫住了他，“金蛋，金蛋，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我不要和你分開。”采雪蹲在地上清算碎瓷碗，淡淡一句卻令鳳雛幾欲淚下，“非論何時，你都是我的姐妹。非論產生甚麼事，我都不會離你而去。”

桃花見他色迷迷的模樣，用力拍了他下，嗲聲罵道：“死相，你裝甚麼，我問你內裡阿誰是不是真的毀容了？”未留意說到前麵，聲音大了很多。

夏月望著秋雲遠去的身影，冷聲道：“燕雀？鴻鵠？這裡是青樓，就算是鳳凰，也隻要這尺寸六合！”

鳳雛緊緊摟著采雪，幾欲淚下，“八年了，你是我最親的人。”

桃花湊身疇昔，指著冬梅的房門悄聲問道：“內裡如何樣了？”

金蛋看著桃花胸口的烏黑乾嚥了一口，用心裝傻：“甚麼如何樣？”

“初二。”她慚愧本身的名字，用極低的聲音奉告她。

鳳雛心頭一軟，采雪當年剛被賣到萬花樓，做小丫頭服侍女人們，因為年弱力小，在萬花樓備受年事大的女人們淩辱，非打即罵，她每天哭得眼睛紅腫，幾欲跳河。

夏月輕咬銀牙，笑得如沐東風，“秋雲女人公然有學問，不似我等，隻曉得遇傷害則會避開，有傷痛就會醫治，而不會有傷不治，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這類事情隻要學問過人的人，纔會做出如許‘明智’的事。”

秋雲扶梯而上，走至夏月麵前，“悲傷事大家有，隻不過有的人最後悲傷而死，有的人則能夠病癒。”

第二年，鳳雛得了重疾，大夫被人拉攏，斷言她得的是感抱病，一言既出，引得世大家人自危，無人敢服侍擺佈。

冬梅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春花，嘲笑道：“你也想來看我的笑話？”

她覺得是仙女來臨，呆呆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