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赤子之心[第2頁/共3頁]

“這倒也是，”蒙摯歎道，“不擅機謀，不懂機變，過於看重交誼，這都是靖王的缺點，要扶他上位，實在是辛苦你了。”

“若不是必然要讓靖王曉得你是我們這方的，以便今後行事，我又何必唱這一出？將來我們就是同一名主君的同僚了，一文一武，也冇甚麼牴觸，就算友情再厚幾分，靖王也不會奇特，豈不比找甚麼報恩的藉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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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摯心中百感交集，隻能重重地點頭，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固然他承諾過梅長蘇很多次不透露本相，但直到現在，他纔是真正的心悅誠服，將這個承諾刻在了心上。

梅長蘇忍著胸中盪漾，悄悄拍著他的上臂，安撫道：“你放心，景琰不是那種兔死狗烹、可共磨難不成共繁華的涼薄之人，我將來也委曲不到那裡去。”

梅長蘇的神采俄然冷冽了起來，方纔目光輕柔的眸子刹時固結如冰麵，掩住了冰層下統統感情的活動，連說話的腔調，都披收回了幽幽的寒氣。

“你真的要陪我去？”梅長蘇眸中的亮光明滅了一下，“那如果靖王問你如何會跟我在一起的，你如何答覆？”

“你說的是，就依你的體例好了。隻是今晚，不能陪你走這第一次了。”

蒙摯一時冇有聽明白他的意義，脫口問道：“從他哪邊走？如何走？”

梅長蘇微微將臉側向窗外，麵上清韻似雪，唇邊含笑如冰，冷冷道：“我們大梁國，莫非還缺那種刻薄多疑、隻知玩弄帝王心術把握臣下的天子麼？扶景琰上位是難了些，可一旦勝利了，就憑他剛毅不成奪的心誌，憑他敏察忠奸的眼力，憑他腐敗公允的行事氣勢，莫非他不是好天子麼？隻要少了內鬨，方可君臣同心，共修德政。這些年你也瞥見了，朝中文不思政，武不思戰，都揣摸上意、恪守權位去了，幸虧大梁還算國力薄弱，軌製健全，勉強才撐得住這個虛架子，如果下一朝還是如許，隻怕國力會持續頹危，再不力求抖擻，將來何故震攝虎狼四鄰，何故保土安民？”

蒙摯也深知靖王的為人和心性，明白他說的不假，無從辯駁，隻感覺心中慘淡，一陣陣疼痛難忍。

“蒙大哥，”梅長蘇彷彿已從他的眼睛中讀出貳心中所思般，麵上浮起安然的淺笑，輕聲道，“你現在明白了吧？很多事，我不能讓景琰和我一起去承擔。如果要墜入天國，成為心中充滿毒汁的妖怪，那麼我一小我便能夠了，景琰的那份赤子之心必然要保住。固然有些事情他必必要明白，有些天真的動機他也必必要竄改，但他的底線和原則，我會儘量地讓他儲存，不能讓他在奪位的過程中被染得太黑。如果將來扶上位的，是一個與太子譽王一樣心性的天子，那景禹哥哥和赤焰軍，纔算是真正的白死了……”

“因為他現在心無邪念，奪位目前來講是對他而言最首要的一件事。我為他所做的統統，他隻需求判定是否對奪位無益就行了。至於這些事對梅長蘇本人會形成甚麼樣的結果，他底子不必在乎。”梅長蘇語意冷絕，但眸中卻不由自主地暴露一絲傷感的笑意，“可一旦他曉得我就是林殊，優先挨次便會更調過來，他會忍不住想要保全我，要為我留後路，如許做起事來，不免縛手縛腳，反而相互成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