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見[第2頁/共4頁]

梅長蘇點點頭，退後一步，屈膝跪下行了個大禮，定必然神，回身翻開帳簾，頭也不回地拜彆。

“你不必說，”靜妃快速地截斷了他，“我問問罷了，那裡出得去？”

“聽書中描述，此瀑飛流直下，氣勢壯觀，恨我不能親見。不過我一時記不太清，這飛瀑到底是在塗州的哪個縣府啊？”

“母親，這位就是蘇先生。”靖王抬一抬手，先容道。

靜妃深吸著氣，卻還是止不住地抽泣。越是常日裡安穩慎重的人，一旦情感決堤，越是難以停歇。她扶著兒子的肩，憑他如何問，也隻是落淚點頭，哭了好一陣，才輕聲道：“景……景琰，你本日……可有去處父皇存候？”

“隻是夏季冷些，其他的還好。”

侍女領命而去，未幾時便捧來一個紫砂茶壺和一隻小杯。梅長蘇見靜妃起家親身斟茶，忙謙謝道：“怎敢勞動娘娘，請這位姐姐斟吧。”

靜妃便轉頭對靖霸道：“你最不會照顧人的，有冇有重視到先生帳篷裡炭火可夠？這田野安營，可要比屋子裡更冷些。”

靜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印乾臉上的水跡，抬起了頭，“你放心。景琰那邊，我曉得該如何辦。”

“是些調補的藥吧，我也不太懂，都聽大夫的。”

“您若要幫我，就甚麼也彆跟景琰說。”梅長蘇的眼圈兒也垂垂地紅了，但唇角卻仍然噙著淡淡的笑，“景琰很好，我也冇有您想的那麼累。您放心，我有分寸的……您今後還是持續給景琰做榛子酥吧，就算他不謹慎拿錯了，我也不會糊裡胡塗隨便吃的。”

梅長蘇用暖和而又果斷的目光回視著她，緩緩點頭，“不可的，宮裡和宮外，畢竟不一樣……我走到這一步，已經超出了多少停滯，娘娘，您也要來停滯我嗎？”

靜妃透過一片恍惚的水色凝睇了他好久，最後終究一閉雙眼，遲緩而沉重地點了點頭。

“身份貴重……”靜妃鬱鬱一笑，容色有些暗淡，“不說這個了。我看先活力促不均，麵色透白，病勢應已纏綿了好久，平常都吃甚麼藥？”

靜妃哽咽道：“火寒之毒，為天下奇毒之首，要清理它，又何止脫一層皮那麼簡樸？為你拔毒的那位醫者，可有說甚麼嗎？”

時已午後，帳外是一片淡淡的冬末暖陽，但氛圍仍然清冷。蕭景琰悄悄負手，站在皇帳轅門之下，迄然不動的模樣竟象是已經凝固。

“我倒還略通醫道，先生不介懷的話，可否讓我切一把脈？”

梅長蘇無法地凝睇了她半晌，終究還是悄悄長歎一聲，徐行上前，蹲在她膝前，摸出袖中軟巾為她拭淚，輕聲道：“娘娘，您彆再哭了，再哭，又有甚麼好處呢？”

“先恐怕冷？”

靜妃淺淺一笑，命侍女退下，端起茶杯道：“先生為景琰如此極力，我禮敬一杯清茶也是應當的。”說著便將手中小杯遞了疇昔，誰知一失手，杯身滑落，薑茶水飛濺而出，全都灑在梅長蘇的袖上。

(未完待續，)

靖王呆了呆，道：“父皇不是在晝寢嗎？”

“是。”

“先生冒風而來，不宜飲此茶。”靜妃隨即揚聲召來侍女，叮嚀道，“去取紫薑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