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激動的四叔[第1頁/共4頁]
傅四老爺早在房廊外邊等著了,看她請過安出來,立頓時前牽起她的手,拎柺棍一樣拉著她一起疾走,“快走快走,二少爺還冇出門。”
“我書房裡有這本書,轉頭打發人去我那邊取。”
傅雲章冇說甚麼,向店老闆點頭請安,抬腳走了。
傅四老爺壓抑住衝動和狂喜,滋溜溜原地轉了個圈,“對,二少爺剛返來,我們不好上門叨擾,明天去。”他一迭聲喚小廝,“奉告英姐,明天我帶她去拜見二少爺。”
韓氏覺得她驚駭,放開笸籮摟摟她,“彆怕,你記得離陳老太太遠一點就行了。她如果欺負你,你彆忍著,娘去找她說理!”
傅雲英再三推讓,盧氏拉著她不放,硬逼她挑了一副壽桃紋的銀項圈。
傅雲英笑笑不說話。
不愧是少年舉人,反應真快,傅雲英點點頭。
傅雲英悄悄發笑,氣定神閒。傅四老爺則神采嚴峻,時不時低頭撫平衣袍的皺褶。
婆子回聲,進院子把傅四老爺的話轉述給傅雲英聽。
韓氏嘖嘖道:“正月看戲的時候遠遠看到一眼,阿誰氣度,比千戶家的太太還講究!娘不是恐嚇你,連你四叔也怕陳老太太。”她眼睛骨碌碌一轉,看看擺佈冇有外人,接著說,“我聽你三嬸說,傅老太爺病死的時候,族裡的人籌議著過繼一個兒子到老太爺名下,好占他們家的產業,陳老太太挺著大肚子衝到祠堂裡大哭大鬨,要一頭撞死,把族長的臉抓得血淋淋的,族裡的人不敢真逼死她,她才氣把宅子保住,不過鄉間的田啊、莊子啊、船啊甚麼的還是被彆人分走了。直到二少爺考秀才的時候考了個第一名,才把那些東西收回來。”
“二少爺!”
“歸去奉告四叔,我曉得了,明天吃過早餐在正院等他。”
時下江南商貿發財,南邊的鹽商富得流油,姑蘇、揚州一帶的城鎮,小小一座市鎮,就住著幾十戶钜富之家。朝中很多大臣附和“農商互利”之說,販子的職位大大進步,很多科舉得誌的文人一再落第,憤激之下乾脆棄儒從商。
青年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幫你重抄一張?”
這讓跟在叔侄倆身後的王叔產生一種錯覺:如何感覺五蜜斯纔是長輩?而四老爺,如何看如何像頭一次被長輩帶著去見婆家姑嫂的小娘子……
一舉多得。
盧氏為人峻厲,有點喜好斤斤計算,但麵上從不表示出來,真風雅的時候脫手豪闊,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就是太喜好誇耀了。
“甚麼書,五六?”
王叔嘿然道:“五蜜斯跟著太太出來的,太太在隔壁銀器鋪看金飾。”
盧氏雙眼微眯,笑得矜持。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上學的開消不低,不提給孫先生的束脩,光是買筆買紙的用度淺顯人家就難以承擔。錢是福四叔出的,如果冇有他,傅雲英不成能這麼順利地打仗到書籍。傅雲啟和傅雲泰今後能夠用科舉測驗中獲得的功名回報福四叔的支出,她冇法插手測驗,那就另辟門路,從其他方麵向傅家人證明她讀書不是浪費錢鈔。
傅雲英回到銀器鋪,盧氏非要給她打一副銀項圈,又捋她的衣袖,暴露她腕上那對金鐲子,給店裡的伴計看,道,“這對鐲子我放了好幾年,色彩暗了,你們給炸一炸,再壓扁一點。”
傅雲章朝二人微微點頭。他剛從渡口過來,頭戴鬥笠,穿一件圓領暗紋大袖寧綢青袍,腰繫絲絛,腳踏皂靴,雖風塵仆仆,但眸光清澈,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