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驚聞[第1頁/共4頁]
傅雲章的書房枕池而築,潮濕幽寒,天然不能例外。
傅四老爺為此特地托人從姑蘇府購買了幾套頭麵金飾,聽人說江南閨秀常常嚼食茶餅,能令口齒留香,也隨大流秤了幾斤,傅月、傅桂和傅雲英一人一份。
四年前姚文達在翰林院任侍讀一職,甚麼時候成提督學政了?
傅雲英垂目不語,沉默很久後,閉一閉眼睛,內心說不出是甚麼滋味。
傅雲英聽他二人會商姚學台平時喜好甚麼樣的文章,細眉微挑。
“誰曉得?大伯孃不管她,奶奶管不了,四叔又甚麼都縱著她,連二少爺……”
“二哥,蘇家五表哥來了。”
霍明錦竟然還活著。
孔秀才噗嗤一聲笑了。不忍卒讀說的是文章寫得過分悲慼,以是不忍讀,姚學台拿這幾個字點評傅雲章的文章,實在太刁鑽了。
孔秀才哈哈大笑。
傅月趴在雕欄上,一臉迷惑:“那英姐為甚麼和啟哥、泰哥一起上學?”
“姚學台和禮部侍郎崔大人是同榜,當年崔大人考中探花,姚學台位居鼎甲之首,猜想必然是學富五車之人,如何觀風題倒是照搬前人的?”
傅雲英合上書冊迎上前,朝孔秀才點頭,“孔四哥。”
蓮殼戰役常一樣,早在外甲等著了。芳歲按例抓了把方塊酥糖和鬆子糖給他,這一個多月每天如此,他曉得傅四老爺心疼五蜜斯,五蜜斯不缺這個,便也不推讓,接過揣進懷裡,笑嘻嘻道:“五蜜斯,今兒個知縣老爺一大早過來了,二少爺不得空,讓您先自便。二少爺平話還是要抄,他要查抄的。”
傅雲英婉拒她的聘請,進正堂告彆大吳氏,出來的時候聽到傅月和丫頭坐在雕欄前小聲嘀咕:“英姐整天讀書,都反麵我們一起玩,她今後也要和桐哥一樣去考秀才嗎?”
快到端五了,丫頭、婆子抱著一捆捆菖蒲、艾草、香茅顛末。本地民風,每到端陽時,窗戶門口廊簷都要插上香草避毒蟲,過完節也不管它,讓它天然吹乾,比及過年打掃房屋時才取下。端五又叫女兒節,傅桂和傅月上個月就盼著女兒節了,從月朔到初五,家家戶戶的小娘子盛裝打扮,穿新衣,戴艾葉,簪榴花,係五毒靈符、五彩絲線,出嫁的女兒要回孃家“躲端五”。到端五那天,飲雄黃酒、吃過黍粽、綠豆糕、鹹鴨蛋後,百口長幼齊聚江邊看賽龍舟,至夜方歸。
她冷靜入迷,俄然聽到一個熟諳的名字,內心猛地一跳。
這幾天傅月和傅桂用花露調的香花水洗臉,每天染一次指甲,拿桂花露搽頭髮,搽得每一根髮絲油亮黑潤,都是在為女兒節做籌辦。端五當天傅家的小娘子們齊聚一堂,誰也不想被比下去。
傅雲章看他一眼,緩緩道:“我本日有事,就不擔擱你了。你後天再過來。測驗要緊,也不能過分焦急,先養好身材再說。我看你還在咳嗽,這幾天彆熬燈費火,早些歇息,恰好陪你母親過節。”
三房的表少爺桐哥是將來的姑爺,怠慢不得,蓮殼擦乾嘴角的口水,立馬跳起來,“我這就去,這就去。”
傅雲英點點頭。
實在是奇了。
天亮得越來越早,還冇到巳時,日頭已經變得暴虐。傅雲英一起穿花拂柳,芳歲跟在一旁為她撐傘,光芒被綢傘濾過,絲絲縷縷地浮動著。
蘇桐聽到說話聲,也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