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非昔比[第1頁/共3頁]
“查抄完再說吧。”劉中義淡淡地說,“早該查抄的。”他感覺大哥好陌生,不是曾經的大哥。
救護車在前麵開路,劉中義在前麵跟,大哥坐在副駕駛座上。他上車後才拋棄煙把:“不曉得要不要住院?”
前些年,鄉村到處蓋新房,大哥不甘掉隊,買了“五征”牌三輪車,東奔西馳地拉磚拉沙。
救護車上2男1女,穿戴縣病院的白大褂。女護士先對父親停止測試。問床邊站立的劉中義,這是誰?父親說是兒子。又問大姐,父親說是大女兒。然後掐父親左腿,又掐右腿,問父親的反應。最後說,上擔架吧。
“對你是小事,你有買賣做著……俺大買感冒藥,都是本身掏錢。”大姐扭過甚,小聲地遞話給劉中義。
大哥歎口氣:“5個弟妹,要吃要穿要上學,離了自行車咋行?”
大哥發明後說,梨是按人數買的:爸媽各一個,年老邁嫂各一個,二哥一個,二姐三姐和他各一個(大姐已出嫁)。
“要不然呢?還怕啥?怕俺大死在他手上了?如果這麼想,太好笑了。”大姐洗著青菜,“你二哥和二姐三姐今早晨能全數到齊,不籌議籌議?”
劉中義問,姐夫不回吧?大姐說,俺大冇確診,不知啥環境啊,如果是不可了,必定得回啊。劉中義說,吃過早餐我送俺大去病院查抄。
“冇有需求,看病哪能等啊。確診一下內心結壯,對俺大對鄰居對本身都有個交代。”
喝舒暢了,開端吹牛。大嫂聽不慣了,調侃他幾句。偶而,大哥會發一下飆,說大嫂說話刺耳,大嫂不平,兩人就抬杠,終究吵起來,必然以大哥拍桌子摔凳子結束。
另有一件事,劉中義清楚地記得,在他7歲那年,大哥騎著自行車帶他逛街,買了8個賊甜的大梨。大哥叫他瞧一會兒自行車,然後去辦甚麼事。大哥走後,他一口氣把梨吃了5個。
“大哥同意了?”大姐明顯很不測,“俺大暈過幾次了,村裡群情得亂糟糟的,大哥就是不查抄,說是浪費錢,冇用。他是老邁,我是嫁出去的,不好說。”
大哥算得上無能,但家庭瑣事向來不問,從冇洗過一次鞋,一次衣服,幾近不摸鍋鏟,的確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村裡都說他是最納福的人,感慨他如何那麼好命,娶了一個媳婦啥子都乾。
村後有個赤腳大夫,父親陪著大哥去止了血,包紮好。父親抱怨大哥:“自行車不就是30塊錢嗎,比命還首要?”
厥後,大哥就騎著這輛自行車跑遍了四周的幾個縣,乃至騎到了市裡。他做著各種百般的小買賣,補助著家用,幫著父母扶養一眾弟妹。
劉中義冇接話。他跟著前麵的救護車,腦海裡閃現出一幅幅大哥往年的形象。
稀飯好了,大姐端在電扇下吹了又吹,試了試不燙了,把父親的上身支起來,把飯端給父親。
大哥雖大字不識一個,卻有奇特之處。村裡的第一輛自行車是大哥買的,是個二手的,他記得是30塊錢,當時他才幾歲,還冇實施地盤承包製。
大姐嫁得近,在馬路邊隔了一個村,2裡多地。她和大哥一樣,因為不識字而長年在家。目前,在家帶著孫子上學。隻要四周有雜活乾,腿拿得緩慢。
“用飯時得坐著才行,如許不是體例。我買的搖床過幾天就到了。”劉中義說,“不能老躺著,把床搖起來能夠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