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探[第1頁/共2頁]

張氏舒了一口氣，皺褶老臉笑開了花，向若空道：“佛祖保佑。還好，不燙！”

窗外有悄悄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轉眼到了門前。

薑楚陌確切是人中龍鳳，可她心中早有月夜。

蜿蜒而上的石階鋪著厚厚一層雪，雖堅固不滑，可抬著暖轎端的兒不輕鬆。一不謹慎，就是轎翻人滾出。幸虧考慮到路途悠遠，山路不好走，抬轎的人滿是些精挑細選出來的侍衛。雖都是勳戚後輩，但抬轎卻也是大材小用了。

張氏越說越不像話，姬玉蘿快速坐去，怒瞪雙目，“奶孃！太子哥哥隻是失落，父皇健在。你這話若被其他宮人聽了去，不但我在宮中無顏麵呆下去。隻怕會扳連薑相一族死無葬身之地。”

小昭與張氏眼神交彙，躬身退了去。

“公主到寺已有幾日。本日冇到大殿，老衲想來也是有啟事。心中不安，故來瞧瞧。”若空進得屋，遠遠看了看姬玉蘿，向張氏道：“公主神采不好，想是著了涼。老衲這就著人去山下請位大夫來瞧瞧。”

“公主！”

若空說完，也不待張氏說話，抬腿向門走去。

梨花寺建在梨花山山頂。範圍不算大，但也是樓閣殿宇，飛簷翹角，風景如畫。置身寺前，視野開闊，群山儘收眼底。

憑著對腳步聲的辨認，姬玉蘿內心曉得是誰到來。扭頭望去，就見梨花寺主持老衲人若空如設想中一樣豎掌作揖在門前。

小昭彷彿聽慣了張氏唸叨，也不答話。隻和順地用棉花蘸茶水幾次地給姬玉蘿試眼瞼。

搖搖擺晃，顛顛簸簸，入夜時分，出門時草草吃了些點心的姬玉蘿嘴裡發苦，晃得頭昏目炫時終究來到山腳。

昨夜一嚇，她公然乖了很多。雙手攏在前，垂眉低眼，不敢瞅姬玉蘿一眼，疾步來到床前，端方福了福，“給公主存候！”

張氏神采大變，曉得話說過了。眼中含淚，提拉著裙子屈膝向地跪去，叩著頭道：“公主息怒！是老奴冇管好本身的嘴。老奴錯了……”

張氏給姬玉蘿拉被子時心疼地叨叨開來，“公主身子本就弱，這夜裡冷也不吱一聲，這下一夜冇睡好，也不知受寒冇有？本日就要啟程回宮。接下來，路途悠遠，山路顛簸，這如果病來這些的，在路上可如何辦？都怪我，心智呆著，昨晚冇想到給公主加上一床棉被。”

山腳的不遠處便是臨時落腳點。姬玉蘿來時就在這裡住過一晚。

“我頭俄然暈得短長。想歇歇。”她衰弱地扶額頭，閉上眼。濃而長的睫毛便在眼下投映出兩道如有似無的暗影。

冇多久。小桂來到屋內。

“公主！你真冇事？”張氏迷惑地上前，伸手摸了摸姬玉蘿額頭。

姬玉蘿聽得心煩，卻念著張氏一片美意，柔聲道：“奶孃！我看似身子弱，實則刻苦慣了，病不了。你彆擔憂。”

小昭與張氏便心疼地忙開了，一人用隔夜的茶水輕拭她眼瞼，一人忙著給她加被子。

小桂出去。張氏便來問姬玉蘿要不要歇息一日再解纜。

望著到寺前恭送的十多個和尚，姬玉蘿向若空點了下頭，在小昭的攙扶下上了暖轎。

若空何時拜彆，姬玉蘿不得罷了，隻是小昭的喚在耳畔迴盪，這回過神來。

本想摸索一下小桂知不曉得天樓冇死的事，可轉念一想也就冇問。想著問了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歸正，她昨夜是依殺令向天樓施過殺手。再迴轉一想，心中的憂愁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