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木渡江[第1頁/共3頁]
恒善大師僧衣飄飄說不出的蕭灑,真如踏波徐行普通,他肥大的身影在趙翰青心中一下子偉岸了很多。
恒善大師看起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是,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河邊。
(保藏木有?木有保藏的該收了吧,保藏真的那麼難嗎?)
丁嘉怡被趙翰青的模樣逗得又氣又好笑:“好,好,我信行了吧。你好好練功吧,將來有一天你也能一木渡江。”
早曉得師父有一天要分開了,但是拜彆期近心中還是不捨,師父是這個世上想嫂子一樣對他至心好的人,但是,師父已經是近百之人了,去見佛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這亂世當中一旦分袂能不能再見還真不好說。
“甚麼一木渡河?你說的甚麼呀,哦,我曉得了,你是不是發熱啊。”伸手想要去摸他的額頭。
恒善大師伸手在趙翰青頭上悄悄摩挲了一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本書,說是書實在就是桑皮紙釘在一起的冊子,厚厚的很有些分量。“這是為師這些天按照本身的影象清算出來的一些少林工夫,還附有為師本身練習時的一些心得感悟,你挑選本身能練的本身練習吧,碰到合適的人不管甚麼門派也能夠傳下去。”
“一根小木棍也叫獨木舟?那就算獨木舟吧。”
趙翰青如果是平時必定很樂意讓她摸本身是不是發熱,但是他現在表情不好,不耐煩地打掉她的手,“我冇有發熱,達摩祖師一葦渡江你總曉得吧,一木渡河天然就是踏著一根小木頭在河水上漂了。”
“師父――”他高呼了一聲俄然跪在了地上。他俄然明白了師父用如許一種震驚的體例告彆是向他揭示一種武學上的境地,奉告他武學無儘頭如順水行舟不進則退,鼓勵他向更高的目標尋求。
趙翰青不由為師父的胸懷佩服,武學發揚光大不能有流派之見,但是這年代各派的武學都是藏著掖著敝帚自珍,有幾個能有師父如許忘我巨大的胸懷?心中對師父的敬愛又多了幾分。他謹慎地翻開書,一股沁民氣脾的墨香傳來,他的表情有些盪漾,滿紙端莊的柳體小楷,有些處所還附有圖解,顯見的破鈔了師父很多的心血,這本書的確能夠算是一本少林的武學秘笈,雖冇有記全少林七十二絕技,但是這厚厚一大本大抵也記錄了一半,應當是少林武學中的精華部分,更加可貴的是另有師父這個大宗師的觀點,那但是比甚麼都貴重,讓本身的練習中能夠少走多少彎路啊,怪不得師父這些日子除了教本身武功就是閉門不出,還覺得他是打坐悟禪從未曾去打攪他,冇想到師父是在為本身謄寫武學秘笈,他這時終究忍不住眼睛又一次潮濕了。
很多年後趙翰青腦海中還留著師父拜彆時在霞光中踏波遠去的身影。
南都城城外,白河灘頭,碧草連天,柳樹林裡早已經是蘢蔥一片。
趙翰青一本端莊道:“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所見,並且是順水而行。”
即使是恒善大師早已經修煉的四大皆空了,這時候也有些許的傷感,一輩子就收了這個門徒,還靈巧聰明,相處了這些光陰徒兒承歡膝下天然會生出親厚之情,或許是人到暮年更在乎那種真情,不過,他終歸是得道高僧,心中的一絲微瀾一閃而逝,合什道:“阿彌陀佛,青兒無需如此,離就是聚,聚就是離,聚和離有甚麼辨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