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行軍長史[第1頁/共2頁]
對準窗欞,微微用力,放弦!
隨軍出征已成定局,可如何向蕎兒和崔婕告彆呢?
大唐需求他的時候,他能主動站出來,哪怕年紀已老,但他仍然果斷地站到了步隊中心。
回到彆院,有些微醺的李欽載叫來了劉阿四。
房門被推開,屋子裡的二女氣憤地衝出來擺佈張望。
“為何?”
停頓了好半晌,屋子裡才傳來二女驚駭的尖叫。
靠近了細心看,實在老兵們也都是凡夫俗子。
李欽載看完信也感到萬分欣喜。
老魏咧嘴一笑:“當然是為了永業田,不然呢?斬敵首級五顆,可得十畝永業田,老子多賣點力量,斬首十顆,哈哈,二十畝地,大小也是個地主了。”
進可獻策建功,退則當個賬房先生寫寫畫畫督查糧草,將來不管是否有建立,起碼回到長安後不會遭人非議。
順手劄一同來的,另有一道任職文書,是李勣親身蓋的大將軍印,任命李欽載為熊津道行軍總管長史,三今後京畿北營應卯,早退逃逸者軍法措置。
快馬來回僅隻一天。
不敢太用力,怕彈弓能力太大,一不謹慎把崔婕彈死了,先不說崔家如何找他冒死,僅僅一個鰥夫的帽子這輩子都摘不掉。
李欽載鄙夷道:“會不會用比方?雙手捧著飯用舌頭舔的那是狗,不是叫花子。”
“少郎君說甚話呢,關中男人堂堂正正,功名利祿隻從疆場上取,平白得人恩德,我魏家哪輩子還得清?”老魏有些不歡暢了。
“這把年紀還要硬往火線冒死,老魏,你為了甚麼?為了永業田嗎?”李欽載不由獵奇問道。。
“一言之賜,可師矣。魏老,我敬您。”說完李欽載一飲而儘。
誰都不是賢人,不會時候揭示出偉光正的一麵,相反,老兵更粗鄙,更奸商,凡人的七情六慾,他們一樣都不缺,有些慾望乃至比淺顯人更激烈。
李欽載趴在崔婕院子外的籬笆格柵上,見屋裡點著燈,李欽載從懷裡取出一把彈弓,地上拾起一塊小石子,將一張紙條包裹在小石子上,扣上彈弓的弦緩緩拉動。
“誰?是誰作歹,快出來!”從霜頓腳大喝。
李欽載眼露笑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從黑暗中竄了出來,儘力做出氣喘籲籲的模樣。
很久,端盞敬向老魏。
“當年的校尉說過,先國而後家,大唐承平了,家裡才承平,如有人不想讓大唐承平,老子就抄刀剁了他個雜碎……嗯,大抵是這麼個事理吧?”
一天後,李勣讓部曲帶來手劄,信裡李勣對李欽載深明大義襄助王師的決定感到萬分欣喜,並叮囑他重視安然。
“定是哪家的野孩子玩皮,過分度了!女人,你也幫手罵幾句呀!”從霜氣急廢弛道。
李勣任他為長史,想必是費了些心機的。
有血有肉的淺顯人,如何能夠活成賢人的模樣?
收起任命文書,李欽載歎了口氣,臉上隨即暴露苦笑。
李欽載驚詫:“說啥咧?我乾了啥?我幫你們追好人,你卻思疑我?”
崔婕固然臟話詞彙空缺罵不了街,可也不能弱了氣勢,站在從霜身邊像隻茶壺似的雙手叉腰,氣鼓鼓的模樣好像吃撐的倉鼠。
李欽載歎道:“我曉得,可我還是要去。”
常日裡像個鄙陋癡漢,提起村北頭的孀婦兩眼放光,常日裡嘴上罵罵咧咧,出口便是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