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喪禮如儀[第1頁/共2頁]
“臣的本分,絕無推讓,臣也想為太子殿下最後儘一份心力。”
不知過了多久,李欽載直起了身。
很快,太極宮和東宮的城樓上掛起了白幡,燈籠也全數換成白皮,下半夜時,一群僧道倉促朝東宮走來,為首一名寺人拿出了李治的親筆詔令,李欽載細心查驗後,側身放這群僧道進了東宮。
李治和武後已哭得快暈厥,李欽載緩緩走上前,低聲道:“陛下,太子已薨,陛下節哀。”
“是朕害了他,若非本年朕專意於東交戰事,命他監國,將朝政儘數拜托於他,弘兒也不至於因勞成疾,英年早逝……都是朕的錯!明知他自幼身子衰弱,還付予國事相托,該死的是朕啊!”
李欽載安靜地看著他們痛哭的模樣,此中有幾人是至心哀思,有幾人是惺惺作戲,李欽載不清楚,也並不體貼。
東宮內已是一片素裹,寢殿的哭聲遠遠傳來,李欽載彷彿能感遭到殿內濃濃的哀傷。
李欽載安然道:“是的,太子妃叔父裴居賢不顧臣的再三警告,執意闖宮,說甚麼探視太子殿下,陛下當知昨夜恰是敏感關頭,特彆是宮闈表裡,不容任何風吹草動,警告無效後,臣命令千牛衛射殺了裴居賢。”
“若感覺臣做錯了,陛下請懲罰。”
李思文也是一身素服,梁冠纏繞素帶,沉默地稠濁在人群裡,跟著禮部官員的唱喝,或哭或拜。
煩瑣煩複的喪禮在持續,無停止地哭喪和膜拜,活人被折騰得生不如死。
“河東裴氏……哼!”李治冷哼。
此時的東宮已多了很多人,有三省六部的朝臣,有皇室宗親,也有一些異國的使節。
一隊宮人魚貫從宮門內走出,每小我手上捧著紅色的素帶,分發給宮門外值守的千牛衛將士和遠處的朝臣們。
定了定神,李欽載獨自來到寢殿,見李治和武後相互攙扶,殿內正中停了一具棺槨,李弘的屍體已被殮入棺槨中。
香案上擺放著牌位香燭和供品,殿內盤坐著很多羽士,殿外的空位上則跪著很多和尚,僧道各自誦唸佛文,宮人們冷靜地跪在中間,殿內殿外一片莊嚴。
現在李欽載才鮮明驚覺,本來生命裡的每一次永訣,都是猝不及防的,老天不會留給人們道彆的典禮。
無數百姓人家點亮了燈,因為城內宵禁,冇人敢出門,鄰裡間隔空相互扣問原因,卻不得而知。
李思文見到李欽載卻冇好神采,瞪著他道:“傳聞你殺了太子妃叔父,河東裴氏的族人?”
一向比及天亮,千牛衛都尉劉振生來交班,李欽載打了個嗬欠,神情怠倦地交代了幾句後,回身便進了東宮。
李欽載麵朝東宮寢殿方向長揖,久久未起家。
宮闈的鐘聲不斷,朝臣們跪在遠處,麵朝東宮方向嚎啕大哭。
李欽載冷靜地朝棺槨膜拜一禮,然後輕悄地退出殿外。
冇人敢上前,裴居賢的屍身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冇人情願做下一個背麵課本,人們已經非常確信,李欽載是真敢脫手殺人,不管這小我甚麼身份職位,在他眼裡都是將死的人。
徹夜他的職責是守住宮門,不準任何人靠近。
李治點頭,回過甚看著太子的棺槨嚎啕大哭。
守靈也不是誰都能守的,按端方,起碼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員纔有資格留守在東宮。
李治淚眼看著他,大哭道:“景初,朕的弘兒……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