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削藩大略—第六節 密謀（二）[第1頁/共2頁]

夠了。有了這句話，袁盎內心結壯了。這些天來，他就怕申屠嘉不脫手幫手，現在看來，申屠老頭大有撩胳膊親身上陣的意義。

但是，袁盎並冇如此直接。套上了近乎，並不見得人家就會陪著你趟這灘渾水。朋友還是仇敵，常常隻是一線之隔，稍有不慎將滿盤皆輸，更何況本身的敵手是天子極其信賴的晁錯。是以，袁盎把內心最想說的話嚥了下去，陪著申屠嘉扯了半天閒話後，拍拍屁股回家了。

申屠嘉一聽這兩個字，頓時火冒三丈，他反對“削藩”。當然，他也並非驚駭兵戈，而是討厭提出“削藩”的那小我。因為就在兩天前，本身拿出的一個決定被晁錯改的體無完膚，發了兩句牢騷，卻被天子含沙射影地經驗了一番。這口惡氣，申屠嘉是很難嚥下去的。藉著酒勁，他罵了一句：“佞人亂政，不誅之天下難安。”

申屠嘉把酒爵重重地撴在案上，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掃過一絲寒霜，彎著脖子神采龐大地看著袁盎，“將軍何意？我聞將軍與此人不睦，此言為虛？”

袁盎呲牙咧嘴地說道，“你當然不如他們。陳平、周勃幫手高天子，安定天下；誅除諸呂，保全劉氏社稷。而你隻是擅拉強弩的材官，冇有克敵致勝的奇謀，更冇有攻城野戰之功勞，幸運得誌而恬居相位，如何與陳平、周勃比擬？”

袁盎開口了，“此乃匡扶社稷之舉，但此人……”

申屠嘉說的是誠懇話，就他平生的做為來看，底子和陳平、周勃不在一個層次上。可我申屠嘉程度凹凸又關你袁盎鳥事？你千裡迢迢跑來埋汰人，有些不近道理了吧。

袁盎轉頭看了看四周，申屠嘉領悟，趕緊屏退擺佈。

至此，這二人走到了一起。

而跪在地上的袁盎卻視而不見。“先帝和當今聖上若道途逢人，還常停輦（車）而聞之言，且良善之言而無不消，乃至世人稱道。此何啟事？皆招天下賢士而為我用。”袁盎舔了一下嘴唇，扯著嗓子接著嚷，“聖上聞未聞之事，曉不曉之理，一天比一天聖明；而你呢？回絕世人於門外，堵天下人之口，一天比一天愚笨。以聖明之君督責愚笨之丞相，你不久將大禍臨頭了。”

如果袁盎這麼做了，那就不是他了。他每次張嘴，如果不說幾句刺耳話，那就出了怪了。

你這傢夥風塵仆仆跑來，不分場合地當著下人的麵開罵，有點過分了吧？一點也不給老子包涵麵，就算比不過人家，但畢竟是當朝丞相，冇事理讓你如此作踐的。申屠嘉有些煩惱，為甚麼冇屏退擺佈呢？他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怒然起家。

袁盎笑了。大老粗畢竟是大老粗，說好話不可，非得罵兩句才管用。

在這段時候裡，袁盎還是比較安生的。進宮拜見一次天子後，剩下的首要精力用在了兩件事上：一件是四周串門，捎帶刺探一些對晁錯倒黴的資訊；二是在家睡覺，閉眼揣摩申屠嘉的為人以及下一步的行動。

袁盎罵過癮了，然後一叩首起家籌辦告彆。

申屠嘉沉默了一會，咧嘴笑笑，“天然不如。”

如果幾個月前袁盎在他麵前出言不遜地發牢騷，信賴申屠嘉早讓人過來抽他耳刮子了。可現在不會，因為自從劉啟繼位以來，申屠嘉有了被冷淡的感受。一輩子政治的人，嗅覺就算再癡鈍，也多少會發覺到一些非常的。聽完袁盎的一頓臭罵，他卻感覺挺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