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養子覆宗冉閔複姓 孱主授首石氏垂亡(1)[第1頁/共3頁]

健竟入長安，據為都城，遣使至晉廷得勝，且向桓溫修好。健有長史賈玄碩等，請依劉備稱漢中王故事，表健為關中多數督大單於秦王。健佯怒道：“我豈就好做秦王麼？況晉使未返，我所應有的官爵，莫非汝等所能預知麼？”眾始無言。越年為晉穆帝永和七年，晉使已歸，不聞加封，他複密使親信，諷玄碩等表上尊號。玄碩等不敢不從，遂請健為天王大單於。健尚假惺惺的謙讓一番，至玄碩等兩次勸進，便自號秦天王大單於，建元皇始。史家稱為前秦。為十六國中之一。當下繕宗廟，置社稷，立妻強氏為天王後，子萇為天王太子，弟雄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兼車騎大將軍，領雍州刺史。自餘封拜百官，位秩有差。又遣使四出，問民痛苦，旁求俊義，撤除趙時苛政。關中群眾，賴是少安。

汝陰王琨及張舉王朗，糾眾七萬，向鄴討閔。閔自率馬隊出拒，佈陣城北，遙見敵軍如牆而來，便躍馬出陣，手持兩矛，直奔敵軍。敵軍前隊，遠來疲憊，不防閔輕騎殺到，一時不及抵擋，便致發展。琨等尚在前麵，見前軍紛繁退後，還道閔軍甚盛，抵敵不住，本身顧命要緊，也即拍馬返奔。為這一走，遂致全軍奔潰，彷彿天崩地塌普通。閔得任情追殺，斬首至三千級，待至琨等逃遠，方出兵還鄴，琨等仍奔還冀州去了。並非石閔善戰，實是琨等無用。閔既大獲敗仗，複與李農率三萬馬隊，往攻石瀆。石鑒被錮禦龍觀中，因閔農外出，監守少懈，乃得寫就一書，密令近侍齎送滏口，囑令撫軍張沈等，乘虛襲鄴。哪知近侍不去報沈，反將鑒書持達閔農。石苞李鬆孫伏都等，都為石鑒所賣，怪不得近侍使刁。閔農當即馳還，突入禦龍觀，責鑒幾次，褫去趙主的項目，又複贈他一刀，成果性命。鑒在位隻一百零三日。閔乾脆大誅石氏，捕得石虎孫二十八人，駢戮無遺。惟另有虎子數人，如石琨石祗等，統居外境，尚未遭難。

卻說石閔幽主擅權，覆命令城中，略言：“孫劉構逆，已得伏事，支黨並誅，不及良善。而後與官同心，儘可留住，不然任令他去，不複相禁。”遂大開城門，縱使出入。因而羯人相率出城，填門塞道，獨趙人連續趨入，遠近爭集，閔知羯人不為己用，因頒令表裡趙人，斬一羯首送鳳陽門，文官進位三級，武官立拜牙門。看官！試想人生無不欲繁華，得了這類機遇，哪有不歡騰受命的事理？才閱一日，攜首來獻，多至數萬。閔且親率趙人，再行搜誅羯種，羯人共斃二十餘萬，棄屍城外，餒飼豺狼狐犬。就是一班外戍羯士，也由閔分投書劄，令身為將帥的趙人，誅戮殆儘。太宰趙庶，太尉張舉，中軍將軍張春，光祿大夫石嶽，撫軍將軍石寧，武衛將軍張季，及諸公侯卿校龍騰軍等萬餘人，至此都恐扳連，出走襄國。汝陰王琨，亦奔據冀州，撫軍張沈據滏口，張賀度據石瀆，建義將軍段勤據黎陽，寧南將軍楊群據桑壁，劉國據陽城，段龕據陳留，姚弋仲據灄頭，蒲洪據枋頭，眾各數萬，皆不附閔。王朗麻秋，也自長安奔洛陽。閔遣人召秋，令圖王朗，秋襲殺朗部羯人千餘名，朗幸逃免，轉奔襄國。秋忽生悔意，亦走依蒲洪。

鄴中已無石氏遺種，閔即欲僭號稱尊，司徒申鍾，司空郎闓，密承閔旨，聯絡朝臣四十八人，同聲勸進。閔佯為退遜，讓與李農。農不敢受，誓死固辭。辭與不辭相稱，始終難逃一死。閔乃語眾道：“我等本是晉人，今晉室猶存，願與諸君豆割州郡，各稱牧守公侯，奉表迎晉天子還都洛陽，諸君覺得何如？”誠能如是，倒也完名全節，可惜言不由衷。尚書胡睦進言道：“陛下聖德應天，宜登大位，晉氏陵夷，遠竄江表，豈尚能總馭豪傑，混一四海麼？”看汝能長為閔臣否？閔欣然道：“胡尚書可謂識機知命，我當勉從。”遂至南郊即位，公開稱帝，易趙號魏，複姓冉氏。紀元永興，追尊祖隆為元天子，父曜為高天子，奉母王氏為皇太後，妻董氏為皇後，子智為皇太子，餘子亦皆封王。命李農為太宰，領太尉，錄尚書事，加封齊王，農諸子皆為縣公。文武各進位三等，冊封有差。並遣使持節，尉諭各處軍戍，一概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