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圍廣固慕容恪善謀 戰東河諸葛攸敗績(1)[第1頁/共3頁]

猛自還居華陰後，隱遁仍舊。應五十六回。堅欲圖生，令呂婆樓廷訪人才，婆樓與猛有舊友，因即保舉。堅遂使婆樓往召，猛應召而至，與堅談及時勢，口若懸河，滾滾不斷，說得堅傾慕悅服，自謂如劉玄德遇孔明，竭誠相待。及斬關廢立，猛亦與謀。李威為苟太後姑子，堅事威如父，威亦知猛賢，勸堅委猛國事。堅嘗語猛道：“李公知君，不啻管鮑。”以是猛事威如兄。堅又任薛讚為中書侍郎，權翼為給事黃門侍郎，令與猛並掌奧妙。讚與翼皆姚襄參軍，降秦事堅，堅任為心膂，事輒與商，這且不在話下。

且說燕主慕容俊，僭號稱帝，雄長朔方，策應五十四回。大封宗室諸臣，多授王爵。慕容軍得封襄陽王，慕容恪得封太原王，慕容評得封上庸王，慕容霸得封吳王，慕容疆得封洛陽王。軍為撫軍將軍，恪為大司馬侍中多數督，錄尚書事，皆留居薊城。惟遣評為征南將軍，都督秦雍益梁江揚荊徐兗豫十州諸軍事，使鎮洛水。疆為前鋒，都督荊徐二州諸軍事，進屯河南。霸為安東將軍，領冀州刺史，留保守都龍城。霸有勇略，前曾得乃父皝歡心，特名為霸，恩遇比世子為優。俊頗懷嫉忌，不過因霸常建功，不便加罪。霸少好畋遊，墮馬折齒，俊既僭位，令霸改名為，霸不肯受命，至是乃令減去右旁，但留垂字。霸始易名為垂。垂既鎮龍城，撫眾課民，得收東北大利。俊又恐他勢盛，仍複派遣。俊母段氏，係出徒河，與段遼從子龕，有中表誼。龕父名蘭，蘭身後，龕收遺眾，東屯廣固，自號齊王，向晉稱藩，襲燕郎山，擊走俊將滎國，乃貽書與俊，抗稱中表，斥俊僭號。俊得書甚怒，即遣太原王恪為征討多數督，尚書令陽騖為副，同討段龕。先是俊父皝臨終時，曾有遺言囑俊雲：“恪智勇兼濟，才堪任重，騖誌行高潔，忠乾貞固，可托大事。”俊服膺勿忘，凡軍國首要，統與二人商決。此次因龕眾方盛，特遣二人出師。龕弟羆勇猛過人，且有智謀，聞燕軍將至，即向龕獻議道：“慕容恪素善用兵，更有陽騖為助，率眾前來，恐不成當，若聽彼渡河，頓兵城下，雖欲乞降，亦不成得。王但恪守城中，由羆帶領精銳，往拒河上；幸得克服，王可合兵力追，乘勝殲虜，使他匹馬不返，萬一不堪，便可請降，尚不失為萬戶侯哩。”龕不肯從。已而羆聞燕軍近河，重申前議，龕仍不準，羆情急語戇，竟觸龕怒，拔劍殺羆。未曾遇敵，先將親弟殺死，安得不亡。那慕容恪方屯兵河上，安排舟楫，好幾日不敢渡河，也恐龕遣兵掩擊，格外慎重。至探得殺羆動靜，才知龕無能為，麾兵急渡，連續東進，行至淄水南岸，方見龕自來拒戰。恪與騖分軍為二，包抄龕兵，龕擺佈遇敵，抵擋不住，遂至敗退。龕弟欽被擒，右長史袁範等，統皆戰死。恪追龕至廣固城下，龕閉門恪守，恪但令軍士築柵，四周兜圍，另分兵招安旁郡。龕統統諸城，順次附燕。恪或仍令故吏居守，或請派新官往署，安閒安插，進退皆宜；獨何嘗督攻圍城，竟日裡按兵不動。諸將莫名其妙，群請速攻。恪乃與語道：“用兵不宜執一，或宜緩行，或宜急取，若彼我勢均，外有強援，一或頓兵，腹背受敵，自應急攻為是，冀速大利；倘我強彼弱，又無外援，不如羈住守兵，靜待彼斃，兵法所謂十圍五攻，便是此意。龕恩結賊黨，眾未離心，前此淄南一戰，彼非不銳，不過用兵未善，為我所敗；今我得憑阻天險，高低戮力，攻守勢倍，行軍常法，必欲急攻，諒亦數旬可克，但恐困獸猶鬥，必須惡戰，傷我士眾，定在乎中。我國度比年用兵，未得歇息，我每念士卒瘡痍，幾忘寢食，何如再輕殘民命哩？故我意耐久以取，勿貪近功。”諸將始皆下拜，自稱未及。我亦佩服。就是軍士聞言，亦皆悅服。因而嚴固圍壘，屯田課耕。齊民亦爭運糧芻，饋給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