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呂隆累敗降秦室 劉裕屢勝走孫恩(1)[第1頁/共3頁]

卻說大小苻女，並邀寵幸，與慕容熙歡愛數宵，大苻女娀娥，受封朱紫，小苻女訓英，受封貴嬪，兩姊妹輪番伴寢，說不儘的鳳倒鸞顛。但小苻女年既嬌小，態愈鮮妍，更足令人生愛，以是得熙專寵，比阿姊還突過一籌。看官試想，兩苻女貌秘聞同，隻為了春秋上長幼，略有辨彆，便覺大不如小，何況這太後丁氏，已過中年，任她如何美豔，究竟殘花敗葉，不及嫩柳嬌枝，自從兩苻女入宮，熙遂與丁氏斷絕乾係，好幾月不去續歡。丁氏忍耐不住，嘗遣侍女請熙，熙那裡肯往，偶然還要漫罵侍女，侵及丁氏。癡心女子負心漢，教丁氏如何不惱？如何不怨？七兵尚書丁信，為丁氏兄子，當由丁氏召他入議，暗害廢熙。天道禍淫，不使丁氏再得稱心，竟至暗害宣泄，信被執下獄，統統丁氏定策功績，一筆鉤消，反說她是謀逆首犯，活活的脅使他殺，還算保全太後臉麵。丁氏至此，悔也無及，隻要一死罷了。是淫婦結局，後之婦女其鑒諸。熙命用後禮殮葬，諡曰獻幽皇後，想還懷昔日恩典。惟將丁信處斬了事。高而不危之言，何如忘懷？越年，進大苻女為昭儀，嗣複立小苻女為皇後，阿妹竟高出阿姊麼？大苻女好微行遊宴，熙為鑿曲光海，清冷池，盛暑興工，夫子多數渴死。小苻女好騎馬遊畋，熙嘗與她並輦出獵，北登白鹿山，東過青嶺，南臨滄海，沿途征索供億，不堪騷擾。士卒多為豺狼所害，並因路上遇寒，凍死至五千餘人。熙全不顧恤，但教得兩美人的歡心，還管甚麼兵民，目睹是要好色亡國了。好色一定亡國，好色不愛兵民，國必亡。

且說後涼主呂隆，僭稱天王，壹意逞威，收捕表裡叛黨，不遺餘力。楊軌王乞基等，早自廉川奔降南涼，郭黁亦自魏安奔依西秦。應八十五回。南涼主利鹿孤，本收納楊軌等人，既而楊軌陰有異謀，為利鹿孤所殺。了結楊軌。西秦主乞伏乾歸，服屬後秦，權勢方衰，郭黁固然投奔，不過苟延殘喘，未能調撥乾歸，進圖後涼。呂隆本可少安，偏他尚疑忌群臣，隻恐為呂纂複仇，稍涉懷疑，即加誅戮，是以表裡騷然，各有戒心。魏安人焦朗，遣人至後秦，鼓動隴西公姚碩德道：“呂氏自武皇棄世，後涼諡呂光為懿武天子，見前文。諸子相攻，政治不修，但務威虐，百姓饑荒，滅亡過半。明公位尊分陝，威振遐方，何不棄呂氏衰殘，弔民討伐，救此一方塗炭呢？”也是一個虎倀。碩德遂轉告秦主姚興，興令率步騎六萬人，打擊後涼。乞伏乾歸亦領七千騎參軍。碩德自金城渡河，直逼姑臧，部將姚國方獻策道：“今懸軍深切，後無援應，乃是危道，宜乘我銳氣，與他速戰，他總道我遠來疲憊，能夠力拒，我若得將他殺敗，他天然生畏，無慮不克了。”碩德遂嚴申軍律，籌辦廝殺。呂隆遣弟呂超，及龍驤將軍品邈等，出城迎戰。兵刃甫交，秦軍如潮湧進，十蕩十決，殺斃涼兵無數，超倉猝遁回，邈遲走一步，已被秦軍打倒馬下，活捉去了。姑臧大震，巴西公呂他，率東苑兵二萬五千，出降秦營。隆錯愕得很，倉猝彙集離散，嬰城把守。西涼主李暠，北涼主沮渠蒙遜，南涼主禿髮利鹿孤，俱遣使貢秦，且賀秦勝涼。涼尚書薑紀，後果隆超僭奪，懼奔南涼。南涼廣武公傉檀，與談兵略，甚相符合，坐必同席，出必同車。利鹿孤常語傉檀道：“薑紀原有美才，但我看他目動言肆，必不肯在此久留。倘若入秦，必為我患，不如趁早撤除。”傉檀聞言大驚，忙介麵道：“臣以布衣交代紀，料紀必不負我，請勿他疑。”未免過信。利鹿孤乃止。不料秦涼戰起，紀竟潛奔秦軍，往說碩德道：“呂隆孤城乏援，明公率雄師圍攻，城中危急，必將乞降，但乞降乃是虛文，非至心折，公若班師，彼又方命，現請給紀步騎三千，與焦朗等互為犄角，箝製呂隆，隆必無能為了。不然禿髮在南，兵強國富，若乘公退兵，入據姑臧，威勢益振，李暠沮渠蒙遜等，必且折入禿髮，難道公將來大患麼？”碩德大喜，遂表為武威太守，給兵三千，使屯晏然，再督兵打擊姑臧。城中多謀外叛，將軍魏益多，且煽動兵士，行刺隆超，事泄被誅，連坐至三百餘家。因而群臣多向隆上書，請與秦軍通和。隆尚不準，再經超一再進勸，略說“強寇外逼，兵糧內竭，高低嗷嗷，勢難自固，不如遣使乞和，卑辭退敵。敵果退去，完境息民，若卜世未終，自可複古，萬一天命已去，亦得保全宗族”等語。隆乃依議，派使出城，乞降秦營，願遣後輩為質。碩德不欲苛求，允如所約，一麵轉報長安。秦主興即便鴻臚卿桓敦，冊拜隆為鎮西大將軍，都督河西軍事，領涼州刺史，封建康公。隆對使受命，乃遣母弟愛子，及文武舊臣慕容築楊穎等五十餘家，入質長安。碩德振旅而還，來回皆嚴厲部伍，秋毫無犯，西土皆稱為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