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入荊州驅除異黨 奪長安翦滅後秦(2)[第1頁/共3頁]

內憂外侮侵尋日，莫怪姚宗不再延。

司馬休之，晉宗室之強者也。劉裕既殺劉毅與諸葛長民，寧能再容休之？其所由使鎮荊州者，亦一調虎離山之秘計耳。文思有罪，廢之可也，乃必送交休之，令其正法，是明知休之之不忍殺子，可聲罪以討之。休之不能敵裕，卒致兵敗西走，而魯宗之父子，亦隨與同業，裕之驅除異己，今後垂儘矣。後秦主姚興父子，其惡皆不若姚萇，興得倖免，泓竟速亡，禍實由萇貽之。內有諸子之相爭，外有強鄰之相逼，雖曰人事，亦由天道。如姚萇之狡鷙，猶得傳祚三世，不成謂非幸事。姚泓以仁孝聞，卒致失國隕身，乃知凶人之必歸無後也。

霸踞關中卅二年，如何豆釜竟相煎！

惟滑台係是魏地，守將尉建，驟見晉軍到來，不明真假，便即遁去。魏主拓跋嗣聞報，即遣部將叔孫建公孫表等，引兵渡河。途遇尉建返奔，就將他縛住，押往滑台城下，一刀斬首，投屍河中。隨即問城上晉兵，責他何故入犯？仲德使司馬竺和之答語道：“劉太尉遣王征虜將軍，自河入洛，打掃山陵，並未敢侵掠魏境，不過魏將棄城自去，王征虜暫借空城，歇息兵士，緩日即當西去，便將原城償還。”不假道而入城，究屬牽強。叔孫建不便啟釁，令人飛報魏主。魏主嗣又令建致書劉裕，裕婉詞答覆道：“洛陽係我朝舊都，山陵具在，今為西羌所掠，幾至陵寢成墟，且我朝叛犯，均由羌人收納，使為我患，我朝是以西討，假道貴國，想貴國好惡從同，定無違言。滑台一軍，便適時彼西引，斷不久留。”這一席話，答將疇昔，魏人倒也無詞可駁，隻好按兵待著，俟仲德他去，光複滑台。

泓乃嗣位，改元永和。北地太守毛雍，起兵叛泓，泓命東平公紹往討，將雍擒斬。長樂公宣，未知雍敗，遣將姚佛生等，入衛長安。佛生既行，宣參軍韋宗好亂，勸宣乘勢自主，宣竟為所誤，也即發難。再由東平公紹移軍往擊，大破宣兵。宣詣紹歸咎，為紹所殺。既而西秦王熾磐，仇池公楊盛，夏主勃勃，前後交侵，秦土日蹙。再經晉劉裕引著雄師，得步進步，姚氏宗祚，今後要滅亡了。

魏主嗣始悔不聽崔浩，再與浩商討軍情，欲截裕軍歸路。浩答道：“裕能得秦，不能守秦，將來關中終為我有，何必目前勞兵？臣嘗私論近世將相，王猛佐秦，乃是苻堅的管仲，慕容恪輔燕，乃是慕容暐的霍光，劉裕相晉，乃是司馬德宗的曹操，彼欲建功震世，篡代晉室，豈肯長留關中麼？”料事如神。嗣乃大喜，不再出兵。晉將王鎮惡，久駐潼關，糧食將儘，意欲棄去輜重，還赴雄師。沈林子拔劍擊案道：“今許洛已定，關右將平，前鋒為全軍耳目，何如自沮銳氣，功敗垂成呢？”鎮惡乃自至弘農，曉諭百姓，勸送義租，百姓報命輸糧，軍食複振。林子複擊破河北秦軍，斬秦將姚洽姚墨蠡唐小方。姚紹愧憤成疾，嘔血而亡。秦兵失了姚紹，越加驚心，偶然戰守。晉將沈田子傅弘之等，領著偏師千餘騎，襲破武關，進屯青泥。秦主泓率眾數萬，前來抵抗，弘之慾退，田子獨慷慨誓眾，鼓譟奮進。姚泓素未經大戰，驀見晉軍各執短刀，冒死衝來，好似虎狼普通，不由的驚心動魄，倉猝返奔，餘眾當然披靡，統皆崩潰，統統乘輿麾蓋，丟棄殆儘。沈林子恐田子有失，亟往馳救，見秦主已經敗去，便相偕追入，再加劉裕到了潼關，令王鎮惡自河入渭，亟搗長安。裕軍繼進，斬姚強，走姚難，中轉渭橋。姚丕扼守渭橋，由鎮惡舍舟登岸，身先士卒，大破不軍。姚泓引兵援丕，反被丕敗卒還衝，自相踩踏，不戰即潰。泓匹馬奔還，鎮惡追入平朔門，長安已破，急得泓不知所為，挈老婆奔往石橋。姚讚還救姚泓，眾皆散去，胡翼度走降晉軍。泓冇法可施，隻得輸款乞降。後秦自姚萇僭號，共曆三世，凡三十二年而亡。小子有詩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