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討逆蠻力平荊土 拒君命冤殺陸機(2)[第1頁/共4頁]

何若當年先引去，好隨雲鶴隱天涯。

敗報傳到洛陽，一道急詔，令劉弘代歆為鎮南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弘，相州人，很有才略，禦下有律，寬嚴相濟，昌黨黃林，進薄弘營，被弘一鼓擊退。及接朝廷詔敕，星夜就道，即向荊州進發。昌企圖南擾，彆遣悍黨石冰，東寇揚州，擊敗刺史陳徽，諸郡儘被陷冇。又攻破江州，連陷武陵、零陵、豫章、武昌、長沙諸州郡，沿江大震。臨淮人封雲，複起應石冰，騷擾徐州，遂致荊江揚豫徐五州地步，多為賊據。官吏或逃或降，由張昌另易牧守，公用部下一班盜賊。萑蒲小醜，何知撫字，一味的恃強行凶，到處打劫，群眾不堪殘暴，才情把盜賊驅除，蓄謀待變；再加劉弘禦寇有方，一入荊州境內，便將司馬歆的苛政，儘行蠲除，然後遣南蠻長史陶侃為多數護，牙門將皮初為都戰帥，進據襄陽，扼守關鍵。昌屢攻不克，退處竟陵。侃留皮初居守，自率兵攻竟陵城，與昌前後數十戰，儘得勝仗，斬賊首至數萬級，昌棄城遁去。侃號令賊中，降者免死，賊黨遂棄戈拋甲，悉數投誠。劉喬亦遣部將李楊等進取江夏，誅死劉尼，荊土遂平。弘至荊州城下，瞥見城門四閉，城上遍列官軍，似與弘相仇敵。弘非常驚奇，便呼城上人答話，叫他開門。守卒答道：“我等奉範陽王令，到此守城。不管何人，概不放入。”弘答道：“我受詔前來，督轄此土，豈範陽王尚未聞知麼？究竟由何將監守，請出來相會，說個明白。”言畢停轡相待，好一歇才見開城，一將帶兵出門，躍馬搶先，勢甚凶悍。弘料他不懷美意，揚起馬鞭，向後一招，將士等已一齊向前，截住來將，來將無從突入，始自報姓名職銜，說是長水校尉張奕，由範陽王嫚調派到此。弘出詔相示，奕仍不平，舞刀欲鬥，經弘一聲喝令，將士即將奕圍住，好似群虎攢羊，不到半時，已把奕斫死了事。奕真該死。弘乃得入城安眾，並將奕首送入闕廷，說奕發兵拒詔，以是梟首，且自請擅殺的處罰。有詔慰撫劉弘，不複問罪。倒還明白。弘因再發陶侃等剿捕張昌，昌竄入下俊山，由侃軍入山搜緝，連鬥數次，昌眾儘死，隻剩昌一人一騎，逃往淨水，嗣被侃軍追及，目睹是不能脫逃，身首兩分。侃軍回城報命，弘起座迎侃，歡顏與語道：“我昔為羊公參軍，蒙羊公正視，謂我他日必鎮此地，今果得驗。我看卿亦不凡器，他日亦必繼老夫了。”羊公指羊祜。錄入弘語，為陶侃都督荊州伏案。侃當然謙謝，不消細敘。侃字士行，鄱陽人氏，少孤身貧，及長乃為縣吏。鄱陽孝廉範逵，嘗過訪侃家，侃母湛氏，截髮為雙髲，假髮。易錢市酒肴，接待範逵，痛飲儘歡。敘截髮事，以表陶母。及逵彆去，侃送逵至百裡外，逵知侃微意，便語侃道：“君是否欲為郡曹？”侃答道：“正苦無人薦引，公能為我吹噓否？”逵滿口承諾，方與侃告彆。逵至廬江，見太守張夔，極稱侃才，夔因召侃為督郵，領樅陽令，始有能名。夔又舉侃為孝廉，侃乃得入為郎中，尋調吏部令史。弘受命出鎮，辟侃為南蠻長史，令他參軍，公然一戰勝利，更由弘敘勞上奏，封東鄉侯，授江夏太守。又舉皮初為襄陽太守，晉廷以襄陽名郡，恐皮初未能勝任，改令前東平太守夏侯涉補授。涉係弘婿，弘又表稱涉係姻親，例須避嫌，皮初有功，宜見酬謝，詔乃從弘。弘複語人道：“為政須秉至公，若必用親戚，試想荊州十郡，莫非有十半子不成？”知此方可致治。當下勸課農桑，寬刑省賦，公私交濟，萬姓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