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劉淵擁眾稱漢王 張方恃強劫惠帝(1)[第1頁/共2頁]

小子定時敘事，不得不先將蜀事表白，再述劉淵建國景象。李雄稱成都王，比劉淵略早，本回雖以淵為主，但稱王實始於雄，且正可就此帶敘，故漫筆插入。自李雄得取成都，遂奉叔父李流，一同居住。應十五回。蜀民相率避亂，或南入寧州，或東下荊州，城邑皆空，野無炊火。惟涪陵人範長生，挈千餘家依青城山，依險自固。流無從掠食，部眾饑困。平西參軍徐轝，求為汶山太守，特向益州刺史羅尚獻謀，謂“流已乏食，恰好進討，且可邀範長生為犄角，併力合攻”如此。偏尚不肯依議，惹動轝怒，反出城附流，併爲流往說長生，運糧濟困，尚固失策，轝亦不忠。流軍複振。既而流病將死，囑部將等合力事雄，部將共願遵囑，俟流身後，即推雄為益州牧。雄使將校樸泰，黃曆羅尚，偽言願為內應。尚遽令降氐隗伯攻郫城，陷伏被擒。雄赦免隗伯，使李驤帶領降卒，夜至成都，詐稱已得郫城，還兵報捷。守卒不知有詐，開門歸入。驤即殺死守吏，據住外城。惟內城還是關著，未曾失手。羅尚急登陴抵抗，堵住外兵，驤留兵攻撲，自往截尚糧道，適值犍為太守襲恢，運糧前來，被驤麾兵掩擊，將恢殺死，儘把糧車奪去。尚困守孤城，無糧可食，再經驤還軍進犯，更由雄添兵互助，目睹得朝不保暮，危如累卵，三十六策，走為上策，乃留牙將籌措居守，自率擺佈開門夜遁。籌措以尚為鎮將，還且棄城逃生，本身位居偏裨，何必為國殉難，便即插起降旗，歸入驤軍。驤迎雄入成都，兵不血刃，坐得了西蜀雄藩。梁州刺史許雄，坐視不救，由晉廷派遣定罪。羅尚逃至江陽，遣使表聞，適晉廷大亂，得空加譴，但令他權統巴東巴郡涪陵諸郡，收取軍賦。尚又遣彆駕李興，赴荊州乞糧，鎮南將軍劉弘，撥給糧米三萬斛，尚乃得自存，但苦兵力弱殘，不能再覆成都。

卻說劉淵得王宏歸報，慨然語道：“穎不消我言，棄鄴南奔，真是主子，但我嘗受他知遇，保薦為冠軍將軍，寓鄴以來，他總算待我不薄，我既與約相援，不成不救。”穎保薦劉淵，從淵口中敘出，筆不滲漏。說畢，即命右於陸王劉景，左獨鹿王劉延年，率步馬隊二萬，將討鮮卑。劉宣等入阻道：“晉人不道，待我如仆從，我正恨有力抨擊，今彼骨肉相殘，自相魚肉，乃是天厭晉德，授我重興的機遇。鮮卑烏桓，與我同類，可倚覺得援，何如反出兵進犯？況大單於威德方隆，名震遠邇，誠使懷柔內部，節製中原，就是呼韓邪基業，也好今後規複了。”淵笑答道：“卿言亦很有見地，但尚是器小，未足喻大。試想禹出西戎，文王生東夷，帝王有何常種？今我眾已至十餘萬，大家健旺，若鼓行而南，與晉爭鋒，一可當十，勢若摧枯，上為漢高，下亦不失為魏武，呼韓邪亦何足道哩？”確是梟雄。劉宣等皆叩首道：“大單於威武過人，明見萬裡，原非庸眾所能企及，請即乘勢稱尊，慰我眾望。”淵緩緩答道：“眾誌果已從同，我亦何必援穎，且搬家左國城，再作計算。”宣等遵令起家，各整行裝，隨淵徙至左國城。遠近順次歸附，又達數萬人，正擬擁眾稱尊，雄長北方，不料西方巴蜀，已有人先他稱王，遂令野心勃勃的劉元海，急不暇待，便樹起大漢的旗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