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誅逆登基羊後專寵 乘釁獨立石勒稱王(1)[第1頁/共3頁]

迎母胡氏喪於平陽，還葬粟邑，諡為宣明皇太後，追尊三代為天子，徙都長安，前築光世殿，後築紫光殿。立羊氏為皇後，羊氏就是晉惠帝後妻，疇前五廢五複，九死平生，不料另有這一段外緣，要去做那本國天子的正宮。曜嘗私問羊氏道：“我比司馬家兒好壞何如？”羊氏嫣然一笑，複柔聲作昵語道：“陛下乃建國聖主，怎得與亡國庸夫，相互比論？彼貴為帝王，隻要一妻一子及本身三人，尚不能庇護，使老婆受辱庶人手中，妾當時已憤不欲生，何意複有本日？妾發展高門，誤配庸奴，嘗怪人間男人，為甚麼無丈夫氣？及得侍陛下，趨奉巾櫛，乃知天下自有丈夫，正不能一概並論呢。”虧她老臉，說得出這類話兒。曜聞言大悅，寵嬖有加。羊氏也格外巴結，床第承歡，情好百倍。接連生下三子，長名熙，次名襲，幼名闡，並得曜寵。曜前妻卜氏，已有子數人，曜竟舍長立幼，以羊氏長男熙為嗣，冊為太子，另封諸子為王。繕宗廟，定社稷，用司空呼延晏議，謂：“晉以金德王天下，今宜承晉，取金水相生之義，不必沿漢舊號，可改稱為趙。趙出天水，正與水德符合。”因而自稱大趙，複以匈奴大單於為太祖，冒頓讀若墨特，見《前漢演義》。配天，淵配上帝，牲牡尚黑，旗號尚玄，頒令大赦。且使侍中郭氾，持節署石勒為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

石勒聞卜泰持璽降曜，何嘗報勒，遂不由怒起，增兵攻明。明出戰屢敗，嬰城恪守，且遣人向曜求救。曜使劉雅等納降，靳明率平陽士女萬五千人，奔歸曜營，不料曜變了臉孔，俟明入見時，一聲呼喝，便把他兩手綁住，推出梟斬，且將靳氏百口誅戮，就是靳太後靳皇後等，亦悉數祭刀。惟靳康女，饒有姿容，為曜所羨，擬納為皇後。女慨然道：“陛下既誅妾父母兄弟，還要留妾何用？況妾家犯了逆案，致受誅夷，前人懲逆鋤惡，尚當汙宮伐樹，莫非可容留後代麼？”靳家亦有節女，不得謂部婁之下，必無鬆柏。說至此，淚容滿麵，越覺令人生憐。曜怎忍動手，還與她比方百端。康女總咬定一個“死”字，始終不肯從曜。曜乃縱令自去，且免康一子，使奉靳氏宗祀。

“從古無胡報酬天子，今將傳國璽付汝，汝可歸還晉家。”既屠劉氏，卻不肯為帝，靳準毋乃太愚。嵩不敢受。準又怒起，立命殺嵩，另派人通使司州。司州另有晉屬地，由河內太守李矩，遷為刺史，聞漢使到來，不知何因。至相見時，來使語矩道：“劉淵屠各注見前文。小醜，因大晉內鬨，趁機稱兵，矯稱天命，至使二帝幽冇北廷，現由靳大將軍漢天王，為晉複仇，屠滅劉氏，謹率眾扶侍梓宮，請代表上聞！”矩乃飛奏元帝，遣太常韓胤等奉迎梓宮。胤尚未至平陽，那劉曜石勒等，已合兵攻準，目睹是戰雲擾擾，不便停止。準潛居宮禁，超擢私黨，誅鋤異己，仍將王延釋出，令為左光祿大夫。延怒罵道：“屠各逆奴，我豈肯為逆臣？快快殺我！且剜我左目置西陽門，右目置建春門，都雅相國大將軍入都，同誅逆賊哩。”準當然大憤，把延殺死。

卻說劉粲為劉聰宗子，少時卻也聰雋，具文武才。得意為宰相後，威福自專，遠忠賢，近奸佞，任情嚴刻，拒諫飾非；好興宮室，列舉妾媵，相國府彷彿紫宮。及擔當大位，毫無戚容。聰後靳月華，得尊為皇太後，樊氏號弘道皇後，宣氏號弘德皇後，王氏號弘孝皇後，這四後俱在妙年，未滿二十，麵龐兒均皆劃一，模樣兒又皆浮滑，此次劉聰已死，目睹得四位嫠婦，不耐守孀，幸虧嗣主粲能體心貼意，善代父勞，一身周旋四後，夜以繼日，順次烝淫，婦人家水性楊花，樂得屈尊就卑，共圖歡樂。聰隻烝一單後。粲能烝及四人，確是跨灶。但粲已有妻孥，未免多嘴，粲乃立妻靳氏為皇後，想又是靳準家兒。子元公為太子，大赦境內，改年漢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