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帳中香繡屏多情月橫窗（一三七）[第2頁/共3頁]

該他嚥下的，不該他嚥下的，畢竟還得他一一吞入腹中。

阿原、景辭俱是不測，還未及說話，剛踹倒屏風坐起的知夏姑姑身後，驀地跳出一個肥大卻健旺的身影，倒是小鹿不知甚麼時候也醒了。

阿原打著嗬欠，說道：“當然困……也不知長樂公主明天還會有甚麼餿主張。如果她命我劈柴，你陪我一起劈吧！”

阿原大口的喘氣漸漸安定，汗水也垂垂漸地涼下去，但胸中卻始終有一塊滾燙得短長。

孤伶伶的一個字，仍然是平常平淡得聽不出任何豪情的腔調，偏如一注幽泉般無聲沁入心間，清甜清甜的，遂連五臟六腑都似被熨過般舒坦，醺醺然說不出的舒暢。

景辭道：“好。髹”

阿原的睡意便不知被掃到了那裡，抬眼怔怔地看著景辭。

實在感冒應當快好了，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犯困……

小鹿在中間連豎拇指，笑道：“不必看了，我家蜜斯甚麼時候都是國色天香，把那甚麼長樂公主短樂公主甩開一條街去！”

那五指白白淨淨，輕叩在案板上，伴著他微含慍怒的清冽聲音：“誰讓你學這切鱠了？”

她一抬手將棉被矇住知夏姑姑頭臉，騎到她的腰上揚拳便打，大聲尖叫道：“死虔婆，老賤人，人家伉儷恩愛關你個屁事，一張賤嘴每天吃屎的嗎？看姐姐我打爛你這張比屎還臭的大嘴巴！”

知夏姑姑怒道：“誰是我將來主母？你要不要臉？”

學不會原清離的琴棋書畫，學不會原清離的朝三暮4、夜夜尋歡，她起碼能夠學會了原清理的張揚驕狂，並有了原家蜜斯視天下男人如囊中之物的風騷和傲氣。

“你……”

連景辭都承認過，她曾在切鱠時弄傷了手指。

天都快亮了，一群人天然不消睡了。

生生剜去，那一塊便空了，浮泛洞的，冇有任何東西能夠替代。

而她從旁人丁中體味最多的，隻能是原清離的風騷不羈，恣情放縱。

知夏姑姑是習武之人，一時不防著了小女人的道兒，雖隔著棉被打得並不疼痛，也由不得氣得暴跳如雷，喝道：“賤丫頭，竟敢打我？”

有少女委曲答道：“姑姑說你最愛吃切鱠，我卻隻能等著你做給我吃，失了女兒家的本分。”

阿原驚叫一聲，猛地坐起家來，隻覺心口怦怦亂跳，滿背的熱汗已濕漉漉地粘著中衣。

阿原很想否定，但夢中氣象曆曆在目，清楚就是切身經曆。可如果往細裡深想，仍然腦中陣陣疼痛，電光石火間再冇法抓住一星半點切當的場景。

景辭道：“嗯，不消管她。你若困了，從速睡吧！”

景辭衝她淺淺而笑，抬手替她蓋好被子，說道：“快睡。”

少女彷彿在滴著淚，卻倔強地一片片持續去切魚片時，他拍開她裹著紗布的纖細手指，聲音卻柔嫩了很多：“……算了，就算我喜好做給你吃好了。”

少女漸漸止住抽泣，入迷看他切割魚肉時均勻擺動的雙臂，纖白的手顫抖，躊躇著欲要伸開臂膀，擁向他的腰肢，尋求他的安撫。

阿誰委曲卻倔強的少女，清楚就是她；而活得張揚肆意的原清離，幾時如許委曲地活過？夢中之意，是被知夏姑姑怒斥，怪她笨拙，不會做切鱠，要勞景辭脫手？

阿原搶過話頭說道：“這賤丫頭的確不曉得高低長幼的端方，滿口噴糞，我轉頭會好好經驗她！隻是姑姑不問情由，把你將來主母都罵了，不知又把主仆尊卑的端方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