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二零三）[第2頁/共3頁]

但或許，統統都隻是他決計而為吧……

嫁給李源的是當時的風眠晚，而不是當下的阿原。

阿原終究道：“不美意義，你們既把我變作原清離，變作阿原，我現在隻是阿原。風眠晚的事，與我無乾。難不成你但願我是風眠晚，我就得是風眠晚，你但願我是阿原，我就得是阿原？彆把我想得太巨大，我不會揹負我不記得的風眠晚的疇昔。人隻能活一世，我已丟了半世，當然要把剩下的半世好好地過著，毫不做任何自尋煩惱的事。”

他說著時，向二人行了一禮，快步拜彆。

“還不敷？”

蕭瀟濃黑的睫便垂落下來，眼底便投了一道深深的暗影。他的長腿邁於石階，一步步很有力，卻清楚拖著幾分怠倦。他道：“原女人，這世上，實在並無絕對的是非對錯。何況，當今亂世，勝者為王，多少人還把律法放在心上？手中權勢，掌下兵馬，麵前繁華，纔是多少人畢生所求，夢寐所思。活著的人，不是執棋者，便是被執的棋子。當然，更多的人，既是棋者，又是棋子，身不由己，也令彆人身不由己。”

阿原記起慕北湮所說，原清離似疑生父原皓在外另有後代之事，不免又將蕭瀟多瞅幾眼，謹慎問道：“你父親身然也是朝中臣子。他……也姓蕭？當年身居何職？”

“就這個？”

它雖撲得不大穩妥，倒也能迅捷棲落到阿原肩上，卻蓬著羽毛顫抖不已，小腦袋擺佈驚駭張望，竟似受了極大的驚嚇，竟然未曾想到去進犯它的大仇敵蕭瀟。

阿原也不覺大笑，“嗯，實在嘮叨偶然候也挺好的。多熱烈！”

阿原道：“皇上為甚麼會幫你，不吝殺了原府這麼多人，送走受寵的原大蜜斯，也要幫你？”——

景辭寂靜很久，低聲道：“嗯，你若如許想，那敢情好。你另有甚麼想問的？”

報仇雖要緊，小命更要緊。

小壞張了張兀自蓬著的翅膀，想去追，但躊躇了半晌，仍然緊緊巴住仆人的肩膀。

“我嘮叨……”蕭瀟啼笑皆非，順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便不信，我比小賀王爺還嘮叨！”

阿原昂首，正見景辭負手立於高處，沉默地看著他們。

蕭瀟寂靜半晌，低聲道：“你還在查甚麼？當日的劫殺案，還是上回的落水案？”

阿原見它無恙，已鬆了口氣，拍著它柔聲道：“好了好了，下回看到那人就喚我報仇！千萬量力而行，彆去逞能，曉得不？”

貧繁華賤，在他隻怕也是過眼雲煙，並未曾涓滴縈在心上。

景辭已緩緩走了過來，問道：“想問甚麼？”

阿原已聞得小壞唳鳴，不由大喜，忙揚唇而嘯，便見小壞抖著翅翼敏捷撲下。

想起那日原夫人回宮後紅腫的眼睛，阿原的聲音有些顫，“實在皇上多慮了，母親和原家的繁華存亡，還不是把握在他手上？母親曉得了，又敢說甚麼？更彆說究查了！”

景辭抿唇，負於身後的雙手絞得很緊，卻一言不發。

景辭輕歎，“皇上待令慈倒也算密意，並不但願她發明原清離被替代，一心想用不異麵孔的你將她亂來疇昔。畢竟她跟原清離早有嫌隙，母女之情算不得深厚。或許，是我們小覷了母女間血融於水的親情，底子冇想到令慈這麼快就發明換回的是另一個女兒……”

蕭瀟搭在她肩上的手略略一緊，然後緩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