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一五六）[第2頁/共3頁]

阿原將帕子一抖，已將帕子伸展開來，倒是質地上好的一方絲帕，一角繡了朵烏黑的繡球花。

他不解地看向腕間的帕子，用力扯了幾扯。

傷口被清理過，血跡已凝固，看著不像是剛纔受的傷。從朱繼飛手中的“鶴血”來看，多數是他殺雞宰鴨時誤傷了本身。

阿原明知左言希謝她，隻是因為她畢竟未曾奉告景辭，他就是阿誰企圖在涵秋坡殺她的黑衣殺手。

朱繼飛茫然，“受傷？包紮？”

“探兒，探兒……”

“探兒，探兒！”

“這和左言罕見甚麼乾係？”

“不會的。”

阿原心頭一跳，低聲道：“阿辭，我記得先前薑探住的院裡便有繡球花。”

景辭站到那山石旁，四下一打量，手指在石上悄悄一叩，說道：“你過來看！”

她略一思考，便明白過來，“是了，我們發掘宅兆時，朱繼飛恰好來了。薑探或許是跟著朱繼飛來的，或許是跟著我們來的，目睹她假死的動靜瞞不住了，恐怕朱繼飛看到空棺後再受刺激，以是將他攔下來，一起藏在這邊了！”

景辭麵色清冷得有些可駭，低聲道：“對！包含言希如何被她扳連，如何被蕭瀟捆走！”

重新掩好宅兆，景辭等正籌辦分開時，那邊山道上俄然又傳來短促的腳步聲。

阿原想不出景辭笨拙在那裡，但見景辭麵色不對，立時慌了，忙扶住他道：“阿辭，你神采不好，是不是那裡不舒暢？既然薑探已經分開，這林深葉茂的，憑我們二人之力，隻怕也冇法細心搜尋。不如先歸去，請李大人調派人手過來搜山吧！”

他的行動非常踉蹌，半途還摔了一大跤，卻緩慢爬起，也不曉得去撣身上的灰塵，更疏忽景辭等人的目光，徑衝向那宅兆。

麵前的朱繼飛仍然年青漂亮，眉宇間模糊看得出昔日溫雅斯文，可他質地華貴、做工講求的衣衫上儘是混亂的褶皺，四周是蹭擦的，看著倒像剛在田野囫圇睡了一覺。

她上前，握住他手腕，含笑問道：“你手如何受傷了？誰給你包紮的？”

阿原納罕道：“奇特，她為甚麼迷暈朱繼飛？”

阿原忍不住又問：“阿誰蕭瀟為甚麼不把左言希交給官府措置，反而大費周章親身將他押回都城？”

阿原的目光，卻已凝注在朱繼飛左腕包的帕子上。

景辭“哦”了一聲，也不知信還是不信。

朱繼飛固然瘋傻，但乾係到薑探時，半點也不胡塗。

“……”

他捏緊瓷瓶，返身來往路衝了歸去。

她再看一眼宅兆方向，背上驚出一層汗水來，“也就是說，方纔墳前產生的那些事，她早已看得明顯白白，一清二楚？”

景辭眺著左、蕭二人拜彆的方向，到底答她道：“蕭瀟是皇上的影衛，隻聽皇上一人叮嚀，也隻對皇上一人賣力。偶然，他也會代皇上出麵，暗中措置一些比較私密的事。當然，如果影衛行動時有甚不當，犯下錯誤，也隻能由皇上一人措置。禾”

他凝睇著墓碑，指觸謹慎翼翼地撫著薑探的姓名，柔聲道：“我就曉得你放不下我，必然會來找我。可你為何總在我睡著的時候找我？我想醒著時好都雅看你。”

朱繼飛一呆，竟然聽懂了景辭的意義，忽大聲叫道：“探兒，探兒，你彆走，彆走，我……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