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二零）[第1頁/共3頁]

他發明有人在旁看他，昂首看時，正見一個玉青衣裙的貴家女子帶了一個侍兒立在跟前，笑盈盈地瞧她，他也便和睦地笑了笑。

“暈船……你還跟著我來做甚麼？”

老漁夫諳練地抓過，取下，丟到中間的魚簍裡，眼角的皺紋裡都似蘊了亮晶晶的笑意。

算來蕭瀟真是刻薄，當日這麼被欺負，丟了劍也不向她討，還明裡護裡幫著她，真是可貴，可貴……

生逢亂世，命如草芥。幾方博弈，你爭我奪，連貴爵公子都一定能保全，更彆說布衣家的男丁了。那些參軍的平常士卒，幾年你死我活的惡仗打下來，終究能留住性命回家的，天曉得能占幾成。

多少人爭權奪勢，為了向上再走一步，不吝打得頭破血流，拉了多少人的枯骨做本身墊腳石，可畢竟又能如何呢？

王則笙讚道：“倒也忠厚。”

她一向記得，那日王則笙從景辭屋中出來，幾度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原無法地看著她，“可惜，來的不是長樂公主，是則笙郡主。若她這回再‘不慎’掉下水，得從速拉她上來。我還年青呢，我還想當新娘呢，不想再被她坑上一回。”

王則笙道：“放心，是我約的你，疇前又落過水，便是再蠢也不至於故伎重施。”

麵前的王則笙穿戴一身丁香紫的衣裙，鬢間插著兩支簪子，式樣雖簡練，卻鑲嵌了指頭大的明珠，悠悠珠光將她的麵龐映得白生生的，更加現媚刺眼。她在碧荷紅蓮間亭亭而立，竟似占儘了這一溪的春光。

她拍了拍腰間的破塵劍。

艙內的楠木案上，已預備了新奇的生果和茶水，俱是用銀器所盛，明顯是為了消弭阿原的狐疑和戒心。

“博王？”

王則笙歎道：“阿原，你想錯了！他從未想著跟你形同陌路，也從未想過跟我結作伉儷。上回我去藥鋪看望他，他已明白說了，會請皇上作主，將我嫁給博王。”

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忙扯住阿原袖子道：“那我們還上甚麼船呀，從速跑吧！她小小年紀，跟知夏姑姑學了滿肚子壞水，有甚麼好說的？她會不會水還是小事，蜜斯你不會水呀！若她行到河中心把船底挖個大洞如何辦？”

阿原想了想，笑道：“她沉船應當冇我運劍快。何況，她想搶的男人我已經罷休了，她能夠會嫁的甚麼博王郢王我也不會去搶，她的好日子在前麵呢，約莫還不至於再擔上跟我同歸於儘的風險來害我。嗯，實在我很獵奇她到底想跟我說甚麼。”

“我會暈船。”小鹿不幸兮兮地看著她，“蜜斯，待會兒記得跟長樂公主說，讓人將船兒行得穩些。我……怕我會暈船……”

阿原知她怕郢王動手，忙笑道：“放心，長樂公主到底是他mm，並未明著獲咎過他，還不至於這麼快向她動手。何況長樂也會有防備，不會孤身約我。再說了……”

小鹿慎重點頭，公然抱著門坐在地上，惡狠狠瞪著王則笙，好似真能庇護她家蜜斯普通。

繁華名利轉頭空，是非一夢中。

阿原心頭突突地跳，亦已想起她一定懂很多少醫理，但如靈鶴髓等案中，她偏能辯白出那些真假藥丸的大抵成分。

拂拂水風劈麵，暑熱為之一散，連小壞撲展翅膀的姿勢都格外文雅了些。

阿原做了個鬼臉，轉頭去喚小鹿等隨行。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