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二六)[第2頁/共3頁]
景辭俄然間胸口抽住,也顧不得原夫人話語間滿滿的歹意諷刺,驀地看向她,“你……你是說殛斃我母親的,另有其人?”
景辭點頭,“嗯,我傳聞過。你與我母親夙來不睦。”
大理寺是前朝留下的屋宇,衙門表裡頗多參天古樹,小小的荷花池以湖石圍就,儘是班駁青苔。
景辭不能答,乃至底子不能抬開端,隻握緊拳說道:“我會查清楚……如果我的錯,我任由阿原措置……”
原夫人苦笑,“張惠捨出正室之位,賢能淑德,向來退避三舍,不肯爭寵,故而與你母親情同姐妹。因而,梁王再不埋頭,你母親也怨不著張惠,隻恨上我。我是梁王好用聽話的棋子,又是對他斷念塌地的舊愛,令他滿懷男人豪情,非常對勁。故而哪怕貳內心眼裡都隻剩了你母親一個,也會對我另眼相待。也就是這另眼相待,令她和她當時的侍女知夏對我恨得咬牙切齒,頻頻難堪於我。我當時也年青,想著本該屬於我的統統都已被剝奪,名譽莊嚴都已因為梁王被踩到了腳底,你景二蜜斯做了現成的梁王妃,高高在上,何必還欺負我?故而的確故意氣她,趁她身懷六甲不便侍寢時,常去梁王府奉養梁王,終究把她氣得跟梁王大吵一架,不顧八個月的身子執意要回鎮州。”
慕北湮磨了磨牙,應道:“是,母親。”
原夫人凝睇著有了年代的石欄,好一會兒才道:“當年我覺得嫁的是梁王,入了府才發明嫁的是原皓,尋死過好幾次。如許的太湖石,我撞過兩回,頭髮裡至今有一塊疤。”
原夫人唇邊浮著一抹笑,卻冰泉般冷得徹骨,“在你回京後,我覺出你似因你母親之事銜恨於我,曾特地去查當年之事。原覺得隔了這麼多年不太好查,可巧落水案中帶回的阿誰叫勤姑的老宮人,偏記起她哥哥那段時候曾受命悄悄離京,返來後豪闊很多。她哥哥當時在張樂帳下,而張樂則是張惠的堂兄。你母親出過後,張惠哭得比誰都悲傷,梁王便又將她升回梁王妃,厥後生了均王,更成了鎮靜後。實在那年出過後我就思疑張惠所為,但畢竟冇有證據,何況與我無關,我天然懶得理睬,再不料竟有人早早把罪名扣在了我頭上!”
原夫人道:“我本不待說,但你那位知夏姑姑一大早便鬨到了皇上那邊,不但告我的狀,說我是當日暗害你母親的首惡,還說我女兒是暗害則笙郡主的首惡!可愛我趕到時皇上已經被說動,派人召我入宮,支開我好令人緝捕阿原,乃至叮嚀禁衛,如有抵擋,可當場格殺!幸虧阿原未曾抵擋,不然她得在她新婚大喜之日橫屍花轎前、血染紅嫁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