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八）[第2頁/共3頁]

左言希垂著頭，聲音如輕塵般飄在夜風裡，虛軟有力，“統統因我而起，如有獎懲，都獎懲在我身上好了！她……苦了一世！”

一陣夜風吹來，雖冇有了白日的暑熱，卻挾來漫天的沙塵。

本來盤膝而坐靠牆憩息的景辭忽支起了一條腿，手中不知甚麼時候多了一柄軟劍。那軟劍鋒刃明銳，婉若一痕月華浮動，明顯不是凡品。他道：“是馬蹄聲。人很多，隻怕有百來騎。”

左言希點頭，“她不會殺寄父。她當時去沁河，隻是為了和母親小聚幾天，趁便幫郢王刺探一下朱蝕的態度。她母親底子不曉得我跟她的事，一心想著替她生父報仇，又想著拉攏她和朱二公子，以求母女團聚。厥後母親身儘，朱二公子瘋顛，都在她料想以外。她當時的病並不假，我設儘體例，纔將她救了返來。”

左言希回京前夕，她拉了他，請六合為媒，撮土為香，以茶代酒，二人結作伉儷，發誓相守平生。

慕北湮卻已越聽越心驚，越想越心涼，“也就是說，寄父遇害不久，你便已清楚本相？包含此次則笙郡主遇害的啟事和顛末，你也早就心知肚明？但為了你的心上人，你竟隻字未提？”

景辭與他互換了一個眼神，眼底竟閃過一樣的殺機。

他們容不了阿誰不知用甚麼體例利誘左言希落空心誌的蛇蠍美人。

他喃喃道：“我們早已商定，相互隻是臨時分開。待報了養父母的恩典，她便來找我，與我伉儷團聚。”

慕北湮將拳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終究擠出一絲笑容，“好了，我們這裡三小我六隻耳朵聽得很清楚，殺則笙郡主的是薑探，阿原就是個無辜頂缸的！轉頭在皇上跟前，可不容你再狡賴！”

她雖和順嬌弱，但脾氣極是剛烈有主意。左言希遲疑之際，竟是她下了定奪。

左言希撲了滿頭滿臉的灰，一動也冇動。

“寄父並非她所害，事前也不知情。但薛照意的確與她有聯絡，寄父遇害後，同是郢王所部，她也隻得幫著善後……”

她的養母永久在提示她，她究竟欠他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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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看了看天氣，沉吟道：“莫非是我們府裡的侍從趕過來幫手找人？可這馬蹄聲也太劃一了！”

---題外話---

不過半晌，便聽蕭瀟在外叫道：“端侯，小賀王爺，是均王殿下來了！”

慕北湮尚記得阿原提及過薑探在墳場為瘋顛的朱二公子清算儀容之事，一時語塞，轉而詰責道，“那她所害的其彆人呢？總該換她殺人償命了吧？”

“冇有……”

左言希垂眸，深濃的眼睫在麵龐上慘白的臉頰映下兩道暗淡的暗影。

後天見！

諸人正迷惑時，均王已被迎入，倒先向景辭一揖，說道：“端侯可還安好？”

現在細敘起來，就像風眠晚是因景辭的原因，纔不測成為陸北藏弟子那般，薑探也是因為左言希的原因，才成為那位名醫的女弟子妲。

郎才女貌，更兼郎情妾意，他們的將來看似一片光亮。二人雖都是謹慎之人，也不由得敞高興懷，相互越陷越深，再不捨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