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九）[第1頁/共3頁]

蕭瀟有些茫然把手裡的破塵劍晃了下，乾枯著嗓子道：“實在……隻是……隻是劍罷了，對不對？”

慕北湮好像做夢般地看著破塵劍，看著倒在地上的景辭，卻覺麵前恍惚得甚麼都看不清楚，忙抬手將眼睛一抹，竟抹了滿手的水跡，才曉得早已爬了滿臉的淚。

景辭凝了凝神，扶著蕭瀟亦奔疇昔。

這些日子梁帝相待如何，他早已看得明白；而現在煩心著郢王之事，還想著派出均王前來找尋，更可見得掛念之情。

均王已有煩憂之色，說道：“嗯，三皇兄惹了很多費事。明天林賢妃一變態態，添了很多話，原夫人也在一旁幫著，彷彿說郢王不但與賀王遇害案有關，還跟長公主和則笙郡主之死有關，皇上活力得很，把郢王趕出宮不久，又傳了道旨意，任郢王為萊州刺史，命他本日上任。”

連蕭瀟都已開端透不過氣了，捏住老頭的衣袖問：“哪個贏了？哪個死了？贏的……贏的阿誰是甚麼模樣？”

何況蕭灑如慕北湮，聰睿如景辭，不是一樣有看不破的事？

慕北湮不解之際，蕭瀟已在旁低低道：“先前已有兩名犯事的大臣被封為刺史遣出京，但……一向冇能到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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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錯誤不成諒解，但有的王公大臣因為如許那樣的啟事，又不宜明著措置。遠遠調出都城，並在路上尋機告終，無疑是個好體例：不但費事，也免得撕破臉麵，讓和這些犯事大臣交好的將相們尷尬，便能將誅殺大臣激發的混亂降至最低。

這時，隻聞中間輕微的“噗”的一聲，一小我影倒下，然後便是左言希失聲高喊道：“阿辭！阿辭！”

景辭顛仆於山石間，淡白的唇咬了又咬，畢竟冇能忍住，大口鮮紅的血咳出，正落於那片乾枯的血跡上，敏捷被滾燙的山石吸入。

他指向那一大片早已乾枯的血跡，“打贏的阿誰就是從這裡抱起另一個的屍身，往竹林那邊去了……”

慕北湮氣味不勻，捏緊了拳，森然道：“你哪隻眼睛瞧見她們是女鬼？女鬼也能讓你瞧見，莫非你也是鬼？”

老頭道：“兩個都是長頭髮的，大半夜那衣服也瞧不出色彩……不過死了的阿誰，把劍跌在地上了！”

但那日在大理寺，原夫人已將舊事說得明白，景二蜜斯之死與她乾係不大，底子不是他從小被教誨的血海深仇，――被知夏姑姑盜來的風眠晚更是無辜，差點被活祭了她生母，隨後又被當作仇敵之女養著，受儘委曲妲。

老頭的兒子緩慢奔來，手忙腳亂地遞上粗布舊衣裹住的一柄無鞘寶劍。

話未了，慕北湮已衝了疇昔。

竹葉蕭蕭，清風習習，暑氣為之一散，連蟬噪聲都似被隔絕在另一方空間。

均王寂靜半晌，歎道：“能一世安然抓魚，約莫就是幸事了吧？”

瞧來此處的確是鄉野間上好的隱居之所。

那是某個偏僻村莊後的一片荒坡，山石已被曬得乾裂，石縫間有稀稀落落的野草，大多耷著葉子，被曬得蔫蔫的。山石上方有株老柏，倒還生得蒼鬱勁健，幾隻蟬兒藏在深密的枝葉間，正聲嘶力竭地號令。

均王失聲道：“對，我想起來了……那邊竹林裡有個隱士，傳聞和三皇兄頗要好，當時我還出來討過茶。”

景辭久久地立於那片血跡前，忽衝上前，揪起那老頭前襟，惡狠狠問道：“在那邊？劍呢，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