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鶴髓(三)[第1頁/共1頁]
朱繪飛撓頭,“或許,是滿月樓的鄭女人?”
阿原已走到稍遠的林子邊,撮口為哨。稍遠處很快傳來清澈的鷹聲相和,同時一道黑影破空而下,掠過楊柳枝,桃花林,爬升過來。
自梁王朱晃殺唐哀帝自主,迄今已稀有年。現在諸國並立,卻都不如梁國強大,多向梁國進貢稱臣。獨河東晉國以大唐嫡派自居,君臣悍勇,至今交兵不歇,正乃梁國親信大患。
阿原笑得兩眼彎彎,抬起臂膀,那黑影便緩緩斂了翅翼,立於她臂腕上。
朱繪飛啐了他一口,“呸,胸大無腦,蒜頭鼻,臘腸嘴,我豈會看上她?”
轉而想起那對主仆對本身姓名的鄙夷,忍不住又向她們分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呸,爾等凡夫俗子,那裡曉得我名字的深意……”
小鹿道:“花月樓的不是傅女人嗎?公子爺前兒說她胸大無腦,蒜頭鼻,臘腸嘴,看都不要看一眼。”
嗯,曲高和寡也是一種罪。
小鹿道:“那你光掛念著滿月樓的鄭女人做甚麼?”
中間侍仆忙接了下去,“這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若非老夫人深通道法之門,再取不出如此妙不成言的好名字來!”
小鹿捧著肚子笑彎了腰,“你、你、你就是豬!我家公子爺漂亮蕭灑,多少女人睡裡夢裡都掛念著他呢,他還犯得著去搶?”
中間侍仆替他拍著身上的灰,忍不住悄悄提示,“公子爺,你看上的,是花月樓的傅女人。”
朱繪飛一懵,“不是花月樓的鄭女人嗎?”
隻要平話人驚詫地看她兩眼,然後喃喃道:“我的書還冇說完呢!風眠晚和親途中遭受劫殺,被接入晉國時身受重傷,傳聞一身技藝全廢了,連脾氣都變了小我似的……也好,也好,晉國若得風眠晚,豈不如虎添翼?更不肯聽我們大梁的了……”
那蓬頭小丫頭趕緊應了,跟在前麵咯咯地掩嘴笑,“招惹咱家蜜斯,真是豬腦袋!”
都是混口飯吃罷了。
阿原出茶館時,又被搖搖擺晃站起家來的朱繪飛攔住,“你敢跟老子搶女人,老子就是豬也不會饒你!”
朱繪飛“呸”了一聲,“冇錢冇權,長得再好有屁用!你看老子長得再像豬,也有女人排著隊撲過來!”
世人都在驚叫轟笑,誰也冇重視這麼個小丫頭在說甚麼。
“恰是,恰是!”朱繪飛很對勁,但揉著“飛”疼的臀bu又萬分不甘,“可惜天下凡夫俗子,都不能領悟此中深意!真是癡頑啊,癡頑!”
隻是此等家國大事,與他小小的平話人有何乾係,又和那小小的捕快有何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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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再尋阿原時,早已不見了蹤跡,連小鹿也跑得遠了。
想想為個蒜頭鼻、臘腸嘴的女人打了一架,他頗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