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知足（下）[第2頁/共3頁]

溫氏神情木然，目光渙散，乾澀的眼眶裡卻漸漸浸出了淚水，淚珠子順著眼角，漸漸滴到了手背上，冰冷一片。

“母親體貼這些做甚麼？”溫氏語氣生硬，較著不肯提這事兒，也不等顧夫人再問，直接轉了話題，“母親跟二哥如何想著到北邊來了？先前也冇來個信。”

顧夫人被溫氏一陣搶白，麵上青一陣紅一陣，有些難堪，張了張口，又將口邊的話嚥了歸去，有些有力地歎了口氣。

“母親過來，就是為了給二哥求個差使？趁便再給溫家一家求個庇護？”溫氏聲音沉著平板，一字一頓地問道，“父親如何說的？是僅僅給二哥求個差使，還是溫家一家人都要有個差使？是不是最好另有個爵位？讓北邊的人都把溫家的人捧著敬著？”

“哎，這回倒是湊到一塊兒了！”顧夫人感慨著歎了一句，內心還存了幾分迷惑。方朝溫氏問道，“如何劉三太太也過來了？我恍忽記得先前見過她幾次。當時候一群人閒話，說到了後代身上。我看她一小我無兒無女在身邊也不幸，倒是開打趣讓她來北邊找女後代婿住一陣。她說北邊天乾火燥的，倒不比南邊好，過來了隻怕也是一起病……”

很久，溫氏才從乾澀的喉嚨裡勉強擠出一個字來：“好。”

行嬤嬤笑了笑，“劉三太太早到了幾天。母女兩個有一陣冇見了。是以劉三太太這幾每天天都過來同二少夫人說話。”

溫氏隻感覺重新到腳都是冰冷，彷彿浸入了冰洞穴裡，一向涼到了內心上，神情木然地聽著顧夫人斷斷續續的哭訴：“……你父親說想到北邊來，不拘是隴川府還是平梁府，都好。不過先前傳聞還在跟北燕人兵戈，是以讓你二哥先過來看看宅子。我們這一起過來，看著倒不像兵戈的模樣，隻感覺到處都是熱烈的，比都城也不差，我這內心也欣喜了些。你是世子妃，北邊又是盧家的封地，有你照看著，你兩個兄弟跟侄子們今後好歹也能過個安穩日子，免得在都城裡惹些是非。你二哥這些年一向荒廢，也冇當真辦過事，但幸虧心眼好，性子也直率，倒是比你大哥好了很多。你父親的意義是，讓他在北邊領個差使。哎，這事兒到底還要看世子爺的意義，你畢竟是內宅婦人，也彆直來直去地提。依我看，就瞅著世子爺歡暢時提一兩句就是了。也不消多好的差使，能讓你二哥學著辦事，收收心也是好的……”

顧夫民氣頭的迷惑跟擔憂又添了一層，看著溫氏較著不快的神采，到底還是冇再問，歎了口氣，轉而又將方纔未說完的話說了：“二來，國公府上的事也不曉得你獲得動靜冇有。這本來是外頭的事兒，可牽著國公府一府的榮辱，哎……”

溫氏麵無神采地盯著案幾上的食盒，眼裡暗淡不明。

“倒是難為你特地跑一趟，你們二少夫人的情意我領了，也請嬤嬤替我多謝她。倒是劉三太太也來北邊了？這我還真冇想到。若早曉得。我該跟她一起結個伴。”顧夫人邊說便感慨起來。

顧夫人被這話問得麵色煞白，有些狼狽又無措地看了溫氏一眼，張了張口，喉嚨口卻似被堵住了普通，底子吐不出半個字，胸口處倒是一陣酸澀，這股酸澀憂愁直往眼眶上湧。還未答話，眼淚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