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好事[第1頁/共3頁]

看施二一臉寂然，施三老爺又瞄了眼施老爺子，笑著多勸了幾句：“你也彆嫌跟著二少夫人冇出息。傳聞二少夫人道子極暖和，又是個極有主張的。前頭那兩個書院，雖說是二爺讓建的，但二少夫人好歹也提了意，也不是那等頭髮長見地短的婦人。我傳聞韓家四郎現在就跟著那位辦事。”

趙老爺子披著大氅，手裡拿著把剪子，漸漸悠悠地圍著花圃子裡的幾處早開的紅梅轉了好幾圈，瞅見都雅的花枝便謹慎翼翼地剪了下來，交給一旁服侍的小廝謹慎地捧著。

施三老爺殷勤地端茶送水，佈菜添飯，臉上笑嗬嗬的，表情極好，卻並未幾說，隻聽施老爺子慢吞吞卻極有嚴肅地訓著話。

趙三老爺悶頭悶鬨地跟著趙老爺子屁股後像無頭蒼蠅普通轉來轉去，臉上笑得比那紅梅更光輝，呆愣愣地上前一邊替趙老爺子壓著花枝一邊嘀咕著哪隻都雅哪支缺點神韻。

施老爺子臉上看不清幾分神采，隻笑得馴良，白鬍子紋絲不動，隻目光移向了施二。

施家幾位老爺內心一淩，忙點頭齊聲應了。幾個小輩則麵麵相覷，有些茫然又有些瞭然地跟著點了點頭，倒是心機各彆。唯施二斜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一抹驚奇和諷刺，隨即又揚著嘴角笑了起來，剛要開口出聲，怎料這笑容剛起來便又僵住了。

“你這顧慮也有理。當家主事的人想得長遠些，這是功德。隻是，見地到底少了些。”施老爺子聲音不高，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慈愛的笑意，麵色暖和地教誨道，“海船的買賣是那位少夫人本身的嫁奩，能讓我們瞥見的也隻是這麼些，彆的隻怕另有。這事兒提及理來，二爺也插不了手。至於王府內庫，雖說牽涉到外宅的事，可也能算作內宅，你看看我們家裡，那些外頭的掌櫃見見當家夫人奶奶也是常事。”

趙老爺子眼一瞪，趙三老爺才又退了一步，在雪地裡頂著冷風樂嗬嗬地看趙老爺子饒有興趣地剪著梅花。

施二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苦著臉喊了一聲：“祖父――”麵上較著有些不情不肯。

“你嚎甚麼嚎？”趙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唾了一口，抬起胳膊甩開了趙三老爺的手，“你當那些個掌櫃是中看不頂用的？老頭子也還冇死呢！不過就是讓你管幾年齡，還怕累著你了？你……”

趙老爺子手指顫抖地點著趙三老爺，又泄了氣普通收了歸去，眉頭緊擰，看了趙三老爺半晌，方纔的肝火又一下子散了開去，嫌棄又有力地瞪了趙三老爺一眼，聲音極慢地歎道：“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你曉得王府內庫不是個小處所就好，那今後有的是好處。大郎是少讀了幾年書，但勝在聰明沉穩。這光會讀書不可，還得會辦事。你看看古往今來那些狀元才子，再看看為官為宰身居高位的。那些才高八鬥自誇風騷的讀書人有幾個是做得了大事的？”

施二老爺笑著點了點頭，接話道：“二爺這兩年倒是比先前多彤了幾分情麵，想來那位二少夫人也是個聰明的。”

施二訕訕地住了口，苦著臉看向施大老爺，施大老爺一本端莊地端坐著，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的酒杯，餘光都冇瞟一眼施二。施二眼裡的祈求滯了滯，又轉向施二老爺，施二老爺恰在此時彆開了臉，招過一旁的小廝低聲叮嚀再溫一壺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