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草原[第3頁/共3頁]

元江一帶的風雪也停歇了下來，隻是氣候仍舊酷寒，偶爾有北風打著圈兒轉過銀河城，仍舊割得人臉疼。

安掌櫃笑著搖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感慨，“好輕易纔在這邊站穩了腳根，我一走，前頭費的那番工夫豈不都白搭了？再者，女人那頭也須得著這邊的動靜，我在這邊光陰久，熟諳的人也很多，我身子還結實，總能再替女人跑幾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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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眉頭緊擰，麵色遊移不定，很久才低歎一聲將齊先生扶了起來。

馬車沿著上都城城外的小道奔馳而過。下了幾天的雪已經停歇，隻漫天蓋地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雪風吹得人手腳發寒。車廂裡，譚掌櫃親身給安掌櫃倒了杯熱茶，麵色憂愁地看著安掌櫃勸道：“這上都城隻怕也要亂了，你真不跟我一道歸去？”

“……大秦的天子老兒熬不住了？傳聞那些個冇用的文官還在吵著立太子。嗯，這動靜另有幾分可托。哼，大秦人向來不如草原猛士英勇，那天子老兒更是體弱，隻怕連個小女人都撂不到。他也該活夠了，死了更好！也趁了本漢的意！”

“再者，就算大汗許之以利，曉之以情說動了其他七部，可大汗能包管這七部的人不會趁虛而入直接攻入唯蒙草原？如果大汗隻領著唯蒙草原的猛士去攻擊隴川府，隻怕更要防著其他七部背叛。再退一步，就算大汗跟北燕雄師合力，勝利拿下了隴川府，將其併入了唯蒙草原，也順利安撫了其他七部的人。但是以後呢？以大汗對尉遲將軍的體味，大汗覺得尉遲將軍收了隴川府以後就不再盯著草原了？兵戈講究的是士氣，尉遲將軍向來長於因勢而利，如果一鼓作氣直接帶著人往唯蒙草原打擊，再加上盧家的反攻，大汗覺得唯蒙草原能抵擋得住？”

秦先生麵色慘白而安靜，眸光幽深，彷彿是古井深潭普通，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秦先生忙伸手接了過來，還冇拿穩，又猛地變了神采，一聲一聲地咳了起來。這聲音不大，卻較著帶著些啞忍和難受。

譚掌櫃苦笑著點了點頭。

正月初九，剛到辰時，天氣另有些暗淡，上都城的守門兵衛打著哈欠到城門口換了崗，厚重的城門被漸漸推開了。

“能跟著王爺，是鄙人的福分。”齊先生忙朝梁王行了一禮，低聲歎道，“鄙人傲慢，若不是王爺收留……哎，鄙人隻盼著王爺好，還請王爺早下定奪。”

草原八部的駐軍就在銀河城的另一頭，與北燕駐軍隔江而望，相隔三四十裡的間隔，騎馬奔襲，也不過是半個時候的路途。

“我曉得，女人像老太爺，也像老夫人。”安掌櫃笑著點著頭，臉上帶了幾分感慨和回想。“若不是老太爺當年撿了我，我也不能有明天。我現在後代雙全，大郎也說了親。我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兒，怕甚麼？不過是一條老命，我這輩子也活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