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離間（下）[第1頁/共3頁]

齊先生麵色嚴厲地從書房裡間走了出來，朝梁王行了一禮，看著外頭譚掌櫃的背影，吸了口氣，眼神龐大地問道：“王爺籌算……”

“我們主子一來擔憂將軍一時意氣用事，壞了兩國的盟約，二來，也是擔憂事出俄然恐怕保不住家裡基業，愧對祖宗。還請王爺能多勸一勸尉遲將軍跟陛下。鄙人竊覺得。兩國如果再用兵，再加上草原八部的駐軍，虧損的不但是隴川府，隻怕北燕也吃不消。到時候兩敗俱傷不說，王爺手裡的一隻北翼軍隻怕也要折損很多。我們主子也是想著能跟王爺相互相幫最好。哎，讓王爺笑話了。”

那茶盞擦著譚掌櫃的麵門飛過，濺了譚掌櫃滿臉的茶水，隻聽得砰地一聲，茶盞回聲而落，聲音清脆清脆，上好的青花釉白瓷茶杯刹時碎了一地，水漬伸展開來，浸濕了譚掌櫃身後的空中。

“王爺這話……哎，”齊先生眉頭緊皺，又是感喟又是點頭，跟在梁王身後到裡間坐了，屁股剛捱上凳子，又煩躁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半圈，目光龐大而擔憂地看著梁王歎道，“王爺彆怪鄙人妄言。這國與國之間哪能冇有半點反麵？阿誰譚掌櫃雖說是大秦人，可這話，倒是針針見血。”

齊先生擰眉想了想，朝梁王拱手歎道：“他既然明說是出身於隴川府，本日敢說如許的話，且鄙人看他行事處變不驚，又有大將之風，十有八九是盧家的人了。”

齊先生麵色微肅，擰眉沉吟了半晌，考慮著開口道：“依鄙人看，若真是盧家的人，對王爺倒是功德。”

譚掌櫃麵色一怔，苦笑著歎了口氣，“王爺如此說，鄙人實在是惶恐。鄙人一介草民，哪有阿誰膽量亂來王爺？鄙人的主子對王爺也是萬分尊敬，不敢有半點衝犯，這才遣了鄙人前來拜見王爺。我們主子還感喟，說北燕陛下即位十幾年，草原八部分裂，同大秦也是屢戰屢敗，現在外戚勢大，牝雞司晨。王爺您這般替陛下替皇室著想，最後能落得個忠良的身後名便不錯了，怕隻怕，彆人現在就容不得王爺了。王爺雄才大略，又一心為北燕，不管是北燕百姓還是我們主子，都盼著王爺能更進一步。”

“猖獗！”梁王麵含肝火，厲聲嗬叱道，“本王跟太後豈是你一個卑賤販子能妄議的？”

譚掌櫃麵露苦笑。忙拱手歎道：“鄙人慚愧，確切也有一事相求。隻是我們主子一片美意是真，王爺高瞻遠矚，雄才大略，心中必然已有結論。”

梁王麵色微微緩了緩，卻仍舊蹙著眉頭迷惑道：“照先生的意義，盧家來求本王是想爭奪些光陰，可陛下早已起了收下隴川府的心機，本王也覺得，收了隴川府對北燕是大利，怎能為一己之私壞了北燕大計？”

“先看看，”梁王抬了抬手，打斷了齊先生的話，“本王對蕭家雖不如何對勁，可本王是陛下的親兄弟，北燕如何，還輪不到一個秦人來指手畫腳！”

譚掌櫃不卑不亢地聽著梁王的痛斥，也不再多說，拱手跟梁王笑著賠了不是：“是鄙人超越了，還請王爺包涵。王爺經驗得對，鄙人是秦人，也犯不著替王爺憂心北燕皇室的更替。”

梁王點了點頭，“本王與先生的設法倒是分歧，盧漢廣那隻老狐狸，本王不得不防！”

梁王麵上波瀾不興，目光裡泛著絲興味兒，表示譚掌櫃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