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混亂（中）[第2頁/共3頁]

“……請侯爺放心，馬車都是現成的，入了夜街上人多熱烈，幾位夫人和少爺就是出去看看燈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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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爺還真忘了！”四皇子跳起來，一邊點頭一邊笑，扯著杜先生的胳膊跺了頓腳，感慨道，“先生既然提了，你就替我挑一份禮吧，”四皇子頓了頓，眼裡笑意活動，聲音裡帶了幾分打趣，“這光挑一份禮，也用不著肝腦塗地，先生用點心就是！”

四皇子伸著懶腰，有些百無聊賴地歎了口氣，麵色不大耐煩地朝幾個小廝揮了揮手，又轉回了院子，背動手漸漸在內院踱著步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起的景色。

算了，大郎認死理，脾氣倔，認準了一個主子就不想變，不然也不能被聖上給挑上。可現在這情勢，已容不得他多想了，聖上油儘燈枯，幾位皇子之間終有一爭，他早就被牽涉出來了，也由不得他選。他總得為兒孫搏一搏！

成明帝抬手捂著胸口，壓抑地咳著，越咳越大聲，直到麵色通紅，咳得有些氣短了，才漸漸緩了下來。

內侍蘇文謹慎翼翼地挪著步子進了大殿。看著椅背上的成明帝，目光龐大地歎了口氣，又蹲下身子，行動輕柔地將地上狼藉的摺子一一撿了起來。

林致遠緊繃著臉，眉頭皺了又皺，目光死死地盯著廖仲文，好半晌才俄然鬆了眉頭，沉著臉問道：“你跟著晚姐兒多久了？”

暗衛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麵龐藏在本身的暗影下，底子看不到神采，隻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明示著仆人這一刹時的失神。

成明帝說到此，臉上驀地浮出一股肝火，啪的一聲將案幾上的摺子橫掃了下去。不過眨眼間，那摺子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子時。萬籟俱靜，清冷的月光灑在空中上，泛著層昏黃迷離的光暈。西山大營中，虎翼軍都司鄭泰和的大帳內還亮著一盞燈，大帳中顯得有幾分冷僻，燒得火旺的炭盆也驅不散深夜的寒氣。

“四爺好興趣！”四皇子正留意著院子裡的匾額，府裡的幕僚杜先生走了上來，滿臉儒雅的笑意，朝四皇子長揖著行了一禮，餘光掃了眼門楣上的匾額，眉頭微動，撚著鬍子笑道，“鄙人傳聞聖上先前的書房就在此處，這匾額是先帝禦筆親賜的。先帝的字極有風骨……”

成明帝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嘴角垂垂浸出絲嘲笑來，“很好，朕也算幫了盧家一個大忙。明日酉時，群臣入宮，讓鄭安隨時待命。這一場節宴，朕也該跟盧漢廣好好算算賬了。盧家的人。一個都不能走出去！你們盯緊了葉家，隻要葉盛英攔住了盧俊昭，就一併都殺了！傳旨給魏朗，讓他看好了崇安侯府！哼，林家那小妮子還在北邊。那倒是個有點本領的，可畢竟不過一個小丫頭……”

這院子是成明帝未即位時的親王府，背麵成明帝登了基，這院子便一向空了起來。現在成明帝俄然給四皇子指了婚，婚期又定在三月，這光陰過分緊急，禮部跟工部兩位尚書直喊苦，上了摺子言明白實是來不及建皇子府。

鄭泰和目光冷厲地盯著鄭安的背影，等人轉過帳子看不見了，俄然一陣暴起，抬腳就踢翻了劈麵的案幾，那幾上的酒杯盤碟等也跟著灑了一地，劈裡啪啦的，碎的碎破的破，酒壺在地上滾了一圈兒，那壺裡的酒也跟著灑了一起――大帳中滿地的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