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生[第1頁/共3頁]
李姐姐動容說:“啊,三王子操心了。”
李姐姐語氣非常憤怒,說:“文君新寡,夜奔相如,輕浮如此,竊覺得恥,實不敢苟同其人。”
三哥誇獎道:“天府之國,聽聞物產豐富,民風渾厚,是個好地點。”
比如那年三哥為我腳指受傷罵了李姐姐,他本身過後非常悔怨,恰逢宮裡剛從巴蜀采購來很多東西,三哥便從中挑了上好的蜀箋去給李姐姐賠罪。
我見三哥的臉唰啦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繼而正色說道:“固然行虧名缺,但同是貧賤伉儷,相較朱買臣之妻嫌貧愛富,有始無終,文君不嫌相如家徒四壁,更願為其當壚賣酒,這份擔負和勇氣實屬不易。”
我不由歎了口氣,俄然感覺本身像海上的浮木,鼓起了一種無所適從、無可何如之感。想和李姐姐感慨,卻瞥見她一副眉頭深鎖的憂愁模樣。
我卻怕李姐姐以為我傻,這些話不敢問她,我揹著她去問三哥,三哥公然說我:“傻女人,等你大了你就懂了。”
我跟著李姐姐學跳舞,文舞武舞都學,硬的刀劍棍戚,軟的水袖白紵,我都能把握自如了。再厥後,終究我做到了真正的過水無痕,這一天李姐姐就和我說她要教我跳最後一支舞——《淩波舞》。
但她卻從不給我寫信,我想她是嫌棄我不通文墨,以是不屑和我通訊。實在我現在也常抽暇讀書,三哥和李姐姐說話總愛引經據典,我在一旁聽不懂,插不進話,常急得頭頂冒煙。
我問:“那要長到多大?和二姐一樣大?還是和三姐一樣大?”
我感覺這支舞最難表示的部分是操縱身材的扭轉和四肢的伸展來仿照蓮花從含苞到開放的過程,我跳不好,李姐姐點評說我所解釋的蓮花尚未儘放便又合上了,她給我樹模,我瞥見她的花羞答答綻放了,盛放了,又洋洋灑灑謝了。她缺了一條胳膊,還是能飽滿安閒地把這支跳舞的內涵表示得那樣淋漓儘致。
三哥持續說道:“固然,‘心驚’二字終是免不了的。等子規啼紅了杜鵑,我采擷了奉與女人簪鬢,屆時二花交相輝映,老是要驚煞旁人的。”
李姐姐開口說:“我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要你幫手,也隻要你才氣幫我。”
李姐姐神情漸轉幽怨,沉默搖首,又長歎了一聲,方說道:“我一怕蜀門杜鵑叫,年年叫到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豔得心驚;二怕巫峽老猿啼,三聲不啼斷人腸,也要啼白頭;三怕……”
李姐姐微微點了下頭,口氣卻不見鬆緩,冷冷酷淡說:“她是不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司馬相如倒是孤負她了,終是男人薄倖。”
李姐姐看也不看禮品,隻淡淡說道:“三王子好記性。”
三哥見她如此,更壯了膽,說:“我們泛舟彩雲間,縱酒高歌與老猿相和,輕舟過萬重山,兩岸美景,詩債好還,再歡愉不過了。至若夜雨霖霖,我們蕉窗剪燭,燈下對弈,自當也不覺長夜漫漫了。”
風荷舉,她這個行動仿照得真像,我彷彿看到了一朵風中搖擺的荷花,活矯捷現。
三哥東風一樣暖和的聲音問:“三怕甚麼?”
三哥笑說道:“喏,這三怕,女人隻須攜我同往,便戔戔不敷害怕了。”
“三怕巴山夜雨霖,窗外淅瀝瀝的雨打芭蕉。”
學的第一個行動叫“風荷舉”,李姐姐曲折起左膝,把左腿舉高來,抱住在胸前,僅用右腳點立在水麵,微微的海風吹來,她的身材就跟著風向傾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