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鯉魚妖姬[第1頁/共3頁]

我心頭突突打了兩聲鼓，問她：“姐姐要我起甚麼誓？”

鰻總管說：“回三王子，教坊司共有舞姬一百零八名，分於柳條部、乳鶯部、燕子部、蛺蝶部，敢問四公首要尋的是哪一部的？可曉得名字？”

她略沉吟了下，方開口說道：“我本有一個同性姐妹，與我一樣，都癡迷於跳舞，因為誌同道合，大師常在一處參議，她還將家傳的絕技取來與我一同研習，如此慷慨，我如何好吝嗇？因而便把我本身首創的絕技也傾囊授予她。但是她本身暴躁了些，不肯花長時候苦練，反倒猜忌我唬弄她，冇有奉告她絕技的法門，由此生了嫌隙，加上嫉恨我舞藝更高她一籌，終對我下了殺手，我廢了左臂，一起逃到南海。”

一時人來，從屏風裂縫處察看去，見那李清華盈盈冉冉上前行了禮，緩緩抬開端來，雪膚花容，眉間一點胭脂，公然是我在海上遇見的阿誰。

我回她說：“我瞥見你捉海鷗，行動就像天上雲在飄，地下水在流，我內心好戀慕，刻苦也要學，姐姐你教我吧，我能學到你的五本錢領都心對勁足了。”

我說：“我決計學，三哥給我作證，我必然聽李姐姐的話，好好學跳舞，毫不半途放棄，如果懺悔了，就叫我身入暘穀。”

鰻總管是海鰻精，長得高高細細的，他屈膝存候道：“主子拜見三王子，拜見四公主。”

鰻總鄙見這勢頭，唬得腿軟跪下，“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說：“主子老朽無能，敢不儘忠職守。隻因那李清華實有真才，辦事也頗經心力，調教得好舞姬。邇來禦前獻藝的舞姬很得龍王爺讚成，主子想咱龍王爺歡暢了比甚麼都首要，主子叫她頂撞幾句也是無妨的。四公主金枝玉葉，若婢子出言不遜，衝犯公主，主子萬死難辭。”

李姐姐歎了聲氣，口氣和緩了，對三哥說：“多謝三王子。不過你們曲解我的意義了，殘賤之人，豈敢惜命。我到南海，是一心想找個能傳我絕技的，四公主願學，我再求之不得，但請四公主你起個誓，若決計要學，便不準半途而廢，務要學儘我的本領。我醜話說前，習舞學藝是件極辛苦的事，冇有長年累月古板的堆集，絕練不成我絕技，先已有一個對峙不下斷去我左臂，我李清華不怕再斷一臂，就怕你不肯對峙，公主若不能下決計，也休要遲誤了我。”

三哥眼神一凜，平淡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李清華目無長輩，鰻總管敵部下很寬大呀。”三哥的脾氣溫潤如玉，從不大聲嗬叱人，但是他這類不鹹不淡的態度卻更震懾人。

李姐姐話雖說得短長不包涵，但我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清楚是切望我能學。實在我學不成舞也冇甚大乾係，隻是她來南海是要找個能傳她絕技的，南海眾生芸芸，又恰好選中我，如此相重，我怎可孤負她？

鰻總管說：“主子不敢有所欺瞞，這婢子最孤介不過，她身懷絕技，不免恃才傲物，能夠又因為身有殘疾，敏感多疑，脾氣實在不好，可不大聽調遣，全部教坊司，叫主子頭痛、難辦的，她是獨一個。”

我就聽他的話，躲去屏風後了。

我聽不懂她的話，心急問：“甚麼是有罪？”

三哥問：“有甚麼題目嗎？”

李姐姐看了下她左邊空懸的衣袖，搖了點頭，說：“‘是亦羿有罪焉’，我有眼無珠，取友不端，本日了局，實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