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交心（一）[第1頁/共2頁]

提及這段過往，顧山長的語氣也不複常日的沉穩，麵孔微微泛紅，胸膛起伏不定。可見情感衝動。

不知哪一句話震驚了顧山長的心扉。

“我當年，因執意不肯嫁人，和父母分裂，分開顧家。若不是有俞皇後相護，我想安身立命，定然非常艱苦。”

隻是，顧山長從不在人前提及這些。

“不但因為我的至好老友俞皇後，更因我是當之無愧的蓮池書院山長！”

這是一個師父，對親傳弟子的殷切期盼。

嫡母永寧郡主早已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

……

“另有謝雲曦，在書院大比之時，命郡主府的仆人躲藏在暗中，對拉車的駿馬脫手。不過，我技藝矯捷，及時躲過，安然無事。謝雲曦卻激憤了父親。父親為此和郡主大吵一架，完整翻了臉。”

顧山長神采微微一暗，半晌才低聲道：“你說得也有事理。”

午休半晌，謝明曦按例去了顧山長的屋舍。顧山長講授完一段史乘後，隨口問了一句。

而丁姨娘，滿心滿眼隻要兒子謝元亭……

顧家這一段陳年舊事，曉得的人實在很多，算不得甚麼奧妙。

“在那一刻，我心便完整涼了。”

無親無端的顧山長，卻因顧恤愛才收了她為弟子，經心教誨，一心待她。

“父母皆由天定，無從挑選。也冇法全然擺脫。”

“師父，”過了半晌，謝明曦終究張口：“實在，我並不是你設想中的那般脆弱無助。在謝家，我雖是庶女，卻無人敢欺辱我半分。”

以是，你不必總這般顧慮重重，這般為我憂心。

顧山長目中閃過一絲笑意：“好，歲考考得滿分，也給我這個師父增光添彩。”

“他們隻令兄長來奉告我，我若肯服從他們之命，嫁給陸閣老幼弟為續絃，便能夠重回顧家。”

“祖父祖母和二叔一家，本來住在臨安。是我暗裡以父親的口氣寫信，讓他們來都城。是為了以此來管束郡主。”

顧山長不覺得意地笑了一笑：“傻丫頭，我是你師父，為你考慮著想是理所該當。”

……

過了半晌，顧山長才深深撥出一口氣，語氣也安靜下來：“明曦，你是我第一個弟子，想來也會是獨一的一個。”

說到這兒，顧山長不無自嘲地笑了笑：“實在，一開端我也存了幾分但願。但願父親母親因憐惜而來找我。可我坐等右等，也未等來他們的悔怨。”

“父母後代尚且如此，何況彆人？”

“即將歲考了，你可有掌控拿下第一？”

相處得久了，才氣明白到顧山長冷硬表麵下的和順。是尊尊教誨的師長，亦是體貼長輩的慈愛長輩。

謝明曦即使狠辣無情冷心冷肺，對一心庇護本身的顧山長卻非常敬愛。乃至另有從未出口的渴念之情。

……

“後代對父母，也會有諸多的要乞降期盼。一旦父母未能滿足，便會心生怨懟。”

“祖父坐鎮謝府，祖母執掌內宅。祖父偏疼於我，祖母也對我非常親善。說謝府已成了我的地盤也不為過。”

“我嫁了，便是顧家的好女兒。不嫁，便是違逆不孝的顧家叛徒。”

謝明曦心中湧起暖意，輕聲道：“師父到處為我著想。多謝師父！”

實在，隻要我欺負彆人的份。

“不過，隻要你肯用心，你願儘力，便能擺脫束縛，掌控本身的運氣。便如當年的我，分開顧家，彆的闖出本身的六合。所到之處，皆被人高看一眼，受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