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歸京（一）[第1頁/共2頁]

如此優渥的前提，實在令人動心。

他對姑姑的敬愛發自肺腑，並無半分摻假。

阿蘿扁著小嘴道：“我已經好久好久冇見爹孃了。我都看快健忘他們長甚麼模樣了。”

現在想來，顧大人真為本身之前的不開眼悔怨煩惱不已。幸虧謝皇後對顧山長敬慕靠近，更勝親孃。天子對顧山長也非常恭敬，連帶著對顧家也寬大了幾分。

顧大人見顧清冇吭聲，便知顧清又犯了狷介的犟脾氣，用力瞪了疇昔：“當初我替你取名字，清是腐敗聰明之意。冇想到，你隻會孤傲狷介。”

此時已進了暮秋，氣候很有些涼意。高挑健朗的廉將軍，穿戴將服，揹著長刀，騎著寶馬。英姿颯爽，斑斕動聽。

“你姑姑老有所依，我們顧家有了大背景。這是分身其美的功德。”

“嫻之夙來最疼你這個侄兒。你親身去見她，將她迎回公主府住下。”

女官並不是畢生製。隻要在宮中待滿十年，便可出宮歸家。歸家後，仍然儲存女官品級，畢生皆有俸祿。

膝下隻要一女，顧清從無怨懟不滿，對女兒心疼備至。也從無納妾生子之意。

想到即將歸京的顧山長，顧大民氣中萬分光榮。

顧家背叛一事，顧清從未明言。昌平公主也不是傻瓜，隻看朝堂意向，便明白是如何回事了。

半個月後，顧山長阿蘿一行人終究到達都城。

顧清心中湧起暖意，摟住老婆，在她的耳邊低語：“好，今後我們諸事不睬，一心過我們的日子。”

她親身畫的帝後畫像，阿蘿每日總要看上幾次。如何能夠記不清親爹親孃的模樣？清楚是心中存著怨氣，用心這麼說罷了。

他對她的好，她都清楚。

眼下，顧嫻之是顧家最大的依仗。皋牢得越緊越好。

大齊文風昌隆，因俞太後和顧山長二十餘年的儘力，女子讀書一樣蔚然成風。前來報考女官的女子多達上千人。終究隻取了前一百名。

顧大人也無提起俞太後的意義。叫來長孫顧清，細心叮嚀了一番：“……再過些日子，你姑姑便要歸京了。”

……

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禦史言官上奏摺彈劾，無需天子張口，就被戰役力強大的林禦史謝尚書顧大人等人噴了歸去。

顧山長啞然發笑，伸手重撫阿蘿的小臉：“好，待會兒見了你爹你娘，師祖母好好怒斥他們一頓。”

冇錯！

這個女子，春秋明顯已不小了。眼角眉梢有了些許皺紋，看著如四旬擺佈。挽起的長髮烏黑如墨，並無銀絲。目光明朗，氣度高華。乍看有些嚴厲，令人不敢靠近。

端坐在馬車裡的女子微微一笑，似輕歎似唏噓：“是啊，就快到都城了。”

女童約有五歲，明眸皓齒，雙目慧黠靈動。包包頭也顯得格外敬愛。

顧清也明白這一點，可聽到祖父這番話，心中卻莫名彆扭起來。

“以她的性子，隻怕不肯再回顧家。”

看著熟諳的俊臉，昌平公主內心最後一絲黯然也被撫平。她順勢依偎進顧清的懷裡，柔聲低語：“伉儷本為一體。你待我一心一意，我又豈會令你難堪？”

散朝後，顧大人冇急著回顧府，而是去了公主府。

這些都在中宮皇後的權柄範圍以內。

唯有靠近熟諳之人，才曉得她是外冷內熱，心腸最軟。

這一老一少，恰是顧山長和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