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探望（二）[第1頁/共2頁]

顧山長如此慎重，盛鴻也收斂了統統笑容，正色呼應：“山長有事儘管叮嚀，說相求兩個字，委實令門生慚愧。”

盛鴻看著顧山長，當樸拙心腸說道：“此時我即使說得再多，也隻是空談。我平生從不信誓詞，以是，我不會立甚麼毒誓。”

董翰林一乞假，顧山長便會代上幾日課，天然清楚盛鴻聽課時是多麼憊懶模樣。

盛鴻想起家下榻相迎，顧山長立即出言禁止：“七皇子殿下身材未愈，以養傷為重，不成枉動。快些躺下。”

便是盛鴻，也未想到顧山長慎重其事說出口的，竟會是這些！

昔日顧山長看“六公主”不算紮眼，不時挑刺。可想到規複了皇子身份的盛鴻要分開蓮池書院，心中又有些不捨。

孤負就是孤負，再動聽的話語也袒護不了建文帝負心涼薄的究竟！

謝明曦笑著應道：“我確切每天讀書，不過，是讀過他聽。”

這份深切的體貼，令人動容。

為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顧山長說得非常含蓄，直白一點就是：可彆讓那混賬小子占了便宜！

這才隔了一個多時候，想來盛鴻還在“無顏見人”的羞臊中，她還是彆去了。

“隻是，你也要稍稍矜持一二。彆被他蜜語甘言哄得失了矜持。”

不過，這等私密的事，便是師徒再靠近也不美意義說出口。謝明曦眨了眨無辜純粹的眼眸，點點頭應下。

顧山長笑著點點頭：“書院裡的事，我都交代給了季夫子，由她替我暫代副山長一職。接下來三個月，我親身替七皇子殿下講授四書！”

這一番情真意切的承諾，並未打動顧山長。

顧山長這才鬆了口氣，又笑道：“我們兩個乾脆這麼久了，也該去看看七皇子殿下了。”

此時的顧山長，是以謝明曦長輩身份自居，將敬愛的弟子鄭而重之地拜托給了盛鴻。

顧山長暴露瞭然的笑意。

當晚，顧山長親口宣佈：“從本日起，我也留下，直至殿下傷愈回京。”

實在，被占了便宜的人不是她，是盛鴻纔對。

做了多年山長，教誨的門生數不堪數。看著門生們完成學業分開書院，欣喜之餘，不免也有些傷感失落。便如本身養大的孩子，分開身邊普通。

顧山長又是一笑。

謝明曦所料冇錯，盛鴻此時底子冇勇氣見她。

當湘蕙進帳篷通傳時，情感已平複的盛鴻驀地心虛，故作平靜地問道：“讓山長和明曦都出去吧！”

顧山長看了過來：“殿下為何不說話？莫非不肯我留下？”

這半個多月來，謝府無人來過，天然也無人和他說過此類的話。在謝家世人看來，能嫁入天家為媳，是一樁天大的喪事，無人感覺謝明曦會受委曲。

顧山長神采未動，淡淡道：“盛鴻，記著你本日說過的話。若他日你有負明曦，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湘蕙笑道：“三蜜斯有些累了，在帳中歇息，並未過來。”

她實在不在乎甚麼回報。門生能記著她這個師長，能懷戴德之心，便足以令她暢懷。也令她感覺，統統的辛苦支出都是值得的。

……

顧山長聽得牙酸，忍不住叮嚀幾句：“娘娘鳳旨賜婚，你們已是未婚伉儷。此時又是你留下照顧，每日待在一處也是不免。便是靠近些，也無人多嘴多舌。”

顧山長心中一陣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