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閱卷（一）[第1頁/共2頁]

頂著蓮池書院學子的風景名頭，便能嫁入高門。想當選皇子妃嫁入天家，這更是不成或缺的本錢。

男尊女卑，向來如此。

……

季夫子微不成見地皺眉，很快伸展眉頭，略略伸頭張望。

蓮池書院是大齊最負盛名的女子學院，能考進書院裡的少女，無不是才學出眾百裡挑一的佼佼者。在蓮池書院裡就讀五年，方算完成全部學業。每一年完成學業的十名門生，終究的歸宿還是是嫁人生子。

季夫子輕笑一聲：“董夫子這麼說，為時過早。總得先看完策論，再做定論。”

這等話，常日隻在暗裡無人時想上一回，誰也不敢訴之於口。本日竟有考生直抒情意，落於紙上，令人看了分外痛快！

“好字！”

“如此考卷，當為甲等頭名！”季夫子忽地出聲。

說話的是董翰林。

甲等頭名！

……

夫子們分了五組批閱試卷，每組保舉五分之一的甲等試卷。到顧山長那兒，要被刷掉一大半。再經皇後孃娘硃筆鳳批，取前十名為重生。每年的頭名，尤其令人諦視。

待到第三份試卷，董翰林更是滿麵欣喜：“此次算學極難，雜學也有幾道頗難。這份試卷竟一題位錯！妙！實在是妙！”

第一份試卷考的是經義，完成得標緻利落，一字未錯。

董翰林這幾句偶然的感慨，恰是蓮池書院裡統統被禮聘來的男夫子們的心聲。

季夫子和另兩名夫子對視一眼，立即起家走至董翰林身後。

撫心自問，便是讓她們來考，也一定全數做對。

董翰林滿麵得意，放出豪言：“本年初名，非此女莫屬！”

第二份試捲上的詩詞歌賦，頓顯才調橫溢。

策論洋洋灑灑，寫滿了整張試卷。字體標緻工緻，看著好看至極。

另兩位女夫子也一起張口道：“我們也同意季夫子之言。”

季夫子目中終究有了笑意，低聲道：“看來，此次重生頭名，便要落在我們這一組了。”

董翰林一張老臉都氣紅了，指著剛纔還讚不斷口的試卷怒道：“戔戔女子，竟口出妄言！不知三綱五常，不知男尊女卑！荒唐至極！這等試卷，毫不能被評為甲等！”

董翰林曾是兩榜進士，博學多才，善於書法，看到如此標準標緻的館閣體，忍不住讚歎出聲：“實在是好字！”

季夫子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取過試卷細看，嘴角越揚越高。

男人曰夢熊，女子曰弄瓦，此皆是世人輕賤女子之言，餘未敢苟同！

館閣體是科舉取士公用的字體。讀書之人，提筆練字之日起，便開端練習這一字體。蓮池書院設立十餘年，每年的退學測驗要求用館閣體。如此，館閣體纔在閨秀中流行傳開。練得好的，不乏其人。

董翰林起了愛才之心，批閱試卷也格外細心耐煩。

董翰林目中閃過震驚錯愕，旋便是壓抑不住的肝火，尚未看完，便已氣得用力一拍桌子：“荒唐！荒唐！”

笑容驀地固結。

董翰林重重哼了一聲，沉著臉取了另一份試卷。

眾夫子都在低頭閱卷，無人出聲。突然收回的聲響，立即迎來世人側目。

閱卷時，定見不分歧，得由組長做定奪。也能夠幾位夫子投票表決。季夫子等三人一條心，他便是氣得上天也冇用。

出眾的才學和才女的名聲，成了蓮池書院的門生們最值得誇耀的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