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第2頁/共4頁]

隻見皇上歪在軟榻上似有睡去之意，中間的小寺人輕推道：“陛下，孫奶奶來了。”

皇上聽這話內有玄機，不由直起家子問道：“媽媽可又是救了甚麼犯人罷？想是哪個犯人又得了你的喜好，叫我救他不成？這也不難，隻媽媽這佛心也強了些。如果個殺人越貨的，你也救？”

“免罪那是天然，隻這孩子好質料，放在媽媽身邊做侍從豈不成惜。”

“尊旨。”眾臣躬身道。徽宗見世人無事可奏，宣佈議事結束。剛出了集英殿，便見切身小侍低頭報導：“啟奏陛下，孫麽麽來見陛下，已在東門小殿候了多時了。”

“神采慘白，兩頰卻作火燒，定是內有虛火，夫人想是剋日多有不快意。雙手冰冷有汗意，則是撲了冷風，冷熱瓜代，則小風寒病起。無妨，幾劑藥便得。”黃先生邊取了藥來秤邊說道。

剋日秋蘭因人徙進宮去，每日焦炙不堪，心境不寧，便不似昔日□□，會客時多故意不在焉，更加上氣候酷寒，著了些涼，每日咳嗽不止，王詵也因朝務繁忙不常來見她，青實便日趨看她不紮眼，雖因王大人和各方權貴的故不能捨棄她，臨時先攆出去讓她看大夫，返來持續皋牢王大人，回不來便也罷了。以是仗著礙事的兒子也不在，盤算本日要攆她先出門去。

“我們隻開一點藥，求黃大夫下來罷，這麼大寒天，我們冇處可去的。”人徙堆了笑容道，又塞老頭兒錢，才被請進暗中的大堂，老頭兒自去傳報。

“眾愛卿都明白，金一貫與本朝不相隨和，不來朝貢，許有玄機。依各位愛卿看，本朝該如何應對？”皇上端坐於大殿之上，漸漸問道。

“王大人纔是胡說八道！”李仁吹鬍子瞪眼道，“自古以來各朝都實施近交遠攻政策，因那纔是正策！難不成王大人，想鼓動陛下滅了遼國不成？”

人徙臉漲得通紅，四下看著跟著的幾個小寺人捂著嘴偷笑，人徙心一橫，撇了下嘴，拍了拍棗紅馬的頸子，看馬低頭咀嚼著甚麼，便猛地一拉馬髻，一腳剛踩在一側肚帶上，另一隻腳已跨了上去，剛坐穩便一揚鞭跑了出去。眾寺人兵士隻見她馬竄出去的刹時身子後仰了一下，便躬身進步了，那氈毛披風甚是稱身，一時怔住。隨後費長山清清嗓子喊道：“還愣著做甚麼？該上馬的上馬，該跑步的跑步，爺都跑遠了，還站著吹冷風，一群白癡！”

“使了，不曉得佛祖對勁不對勁，我是挺喜好那香的香味兒。”孫氏昂首打量皇上，“貌似又瘦了。陛下老這麼胖胖瘦瘦的，也不是事。”

“他才那麼小，先養在我身邊可好？不過還得請陛下見他一見，我身邊的人，還是得請陛下親身看視恩準了纔可。”孫氏站起來哈腰施禮道。

皇上漸漸直起家子，摸了摸髯毛懶懶道：“媽媽現在纔來，那孩子帶來了罷？”話未說完，便一眼看到人徙穿戴大紅絳袍站在那邊，驀地睜大了眼睛，直盯著她看，半晌無言。

孫氏聽得，怒從心起，神采變怒道：“那這孩子如何所考的，是陛下前幾年才公佈的丹青科舉招考呢？陛下用這試題法來考畫師，還是來考學徒？”

“媽媽快彆多禮。”徽宗趕快要扶，心中雖有些奇特為何還要見一見，但對孫氏行事一貫未幾心，便應道，“媽媽說如何便如何罷。這會不得閒，至我要睡前，請他到我書房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