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走親戚[第4頁/共5頁]
這時,從屋裡顛顛地走出個老太太,她先是眯著眼遊移地看著她們,然後欣喜地上前抱住外婆,衝動地喊道,“八妹,真是你啊!我的老天爺,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啊!”
外婆從布袋裡拿出兩包點醒,他們就著點醒,喝著茶,柳燁至今記得那種滋味彆提有多棒啦!
“好燁毛,你想咋說,就咋說吧。快用飯!”外婆把筷子放在她手裡。
四姥爺的二兒子本年三十多歲,因是上過大學,有大學文憑的原因,兩年前被汲引重用為本縣交通局的局長。
“我例外開了次‘後門’。”二舅看到弟弟歡暢,也很舒心。
柳燁和外婆坐上通往商城的客車。開端車上隻要幾小我,厥後路上連續有人上車,快到商城的時候,車上已坐滿了人。
一陣鳴笛聲打斷了柳燁的思路。本來是一條狗在公路中間,看到汽車慌亂得不知所措。
“我跟你們講啊,那年鬧饑荒,俺們家上頓接不高低頓,每天吃兩頓飯,淩晨一頓,中午一頓,說是一頓飯,唉,都是啥呢,都******是稀湯寡水的,淨水煮米粒。炒菜連油都冇有,就捏幾粒芝麻在鍋裡炒炒,算是油啦。俺餓得滿身浮腫,都快業熊啦!”
“妞多大啦,本年?”外婆問。
棕紅色的木門前,一張藤椅上坐著個老頭,老頭上穿半截袖的白笠衫,下著個齊膝的深藍色短褲,他的兩手環繞著右腿,右腿伸直著放在藤椅上,左腿搭在地上,兩眼微閉著,頭一點一點的,在打打盹。
柳燁記得此中外公二姐的兒子,也就是本身稱為表舅的,將近五十歲,住進了精力病院。大人們說話時,她模糊地聽到,阿誰表舅之前是本縣法院院長。一次判案,把一個殺人犯判了極刑,在宣判後,履行槍決時,阿誰走向法場的殺人犯扭頭大聲喊了一聲表舅的名字,表舅正低頭看宣判書,冇在乎就承諾了。冇想到就在阿誰殺人犯被槍決後不到半個月,表舅就開端精力恍忽,開端自說自話,夜裡俄然從夢中驚慌大喊道,“不是俺殺的人啊,不是俺殺的人啊,你們判錯啦,俺冤啊!”厥後他常常在家裡猖獗地摔東西,撕咬人。搞得屋裡屋外一片狼籍。最後不得不被送進精力病院。
“都是的,本年都考初中啦。考了全公社第二名呢!”
早晨幾家親戚,十幾小我,說談笑笑來到電影院。電影院門口入口處,有些人正伸長脖子往裡看,明顯是冇買上票的人。見柳燁他們一行人走近,有人上來搭訕,“喂,老鄉,有多餘的票嗎?”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在熱熱烈鬨,濃濃的親情中度過的。柳燁昏黃地記得,到每家去,親戚們都熱忱得讓你透不過氣來。每天中午和早晨都是幾十道菜,那種豐厚彼時冷落的飯店是做不出來的。
“你冇看那是條又老又病的狗嗎?有甚麼好吃的。”一名穿戴講求的中年女人回話說。
彈起我敬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聽的歌謠/爬上緩慢的火車/像騎上奔馳的駿馬/車站和鐵道線上/是我們殺敵的好疆場……”
外婆過意不去地說,“四姐,來,我來本身扇。”說著就要搶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