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流照澄花[第1頁/共4頁]
勝仙看了琴袖一眼,道:“是,是個女人。”
琴袖不假思考地說道:“是舊識。”
琴袖搖了點頭,笑著放下杯盞,輕聲說:“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佳賓,鼓瑟吹笙。不知女人所等的佳賓,到底是何人?”琴袖說完,朝她意味深長地一望。
琴袖假裝喝茶,眼睛掃視房中一景一物,俄然目光落到了牆上那幅畫上,靈機一動,故作淺笑道:“女人房中掛的畫甚好。”
堂前桃無色,宅後雀空飛。
此慟應深憫,其哀莫不欷
秦拂雪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隻微微歎道:“我乃前朝宰相秦嘉至以後,我朝太祖天子起兵坐大今後,秋風掃葉、所向披靡,唯獨我秦家屢折太祖兵鋒。”
自守三分色,流芳萬古輝。④
秦拂雪笑道:“我正有此意,隻怕你不肯意。就是我也作詩了,你不相和一首,終覺落寞。”
俄然那邊默了一默,未幾才道:“叫她近前來吧。”
紅顏常互顧,相互涕能稀。③
秦拂雪更歎她見多識廣、氣度不凡,為表情意,隨即作詩一首:
怪不得達官權貴喜好來這裡。看這裡風采風景,倒是很有神韻。故而說它是青樓反而折煞了它,人們隻講它是酒樓。
琴袖亦笑:“我也誆你的。”
可當琴袖跨入雍台以內,所見所聞卻與她設想並不一樣。
二人取過對方的詩揣摩扳話,更加欽慕相互,秦拂雪大笑道:“我可說了,憑誰來,我也是向來不賣身的,可本來你如此才調令人佩服。我甘心與你同床共枕,共度良宵,你意下如何?”
秦拂雪一聽,神采大變,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容掌櫃也未幾問,隻朝身後一喊:“勝仙,帶她去見秦女人。”
一徑百花披香毯鋪到樓上,正廳中台四隅俱是水池。雖是雕花闌乾,卻不施朱漆,隻在立杆之上髹金錯彩,彆有一番高雅。
配房內寬廣敞亮,牆壁都細細用梅花彩金紙貼了,地上竟是大鵝絨鋪作的地毯,貼金繪彩的漆木陳列樣樣都很精美。
秦拂雪一聽這話,不無警悟地說:“你是甚麼人?難不成想密查我的秘聞?”
至此三十載,殘香不成歸。
琴袖一聽便說:“若女人信得過我,是否情願結拜姐妹,我誓死不會將本日之事流露半句。”
說罷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引得滿座皆驚。俄然一個身著燙金梅花長襖、內襯一襲貂裘的貴婦人迎了上來,她行了一禮笑道:“雍台掌櫃容春,見過女人,不知女人來此有何貴乾。”這個容掌櫃四十許人,樣貌端方。她細心打量琴袖穿戴與麵孔似非平凡人物,故而也有獵奇之意,纔來問話。
琴袖聽她之言,佩服已極,便放心拜托秦拂雪留意哪些朝廷官員。
琴袖拉住她的袖子,笑道:“走,大被同床去。”
“哦?”秦拂雪噗嗤笑道,“側妃娘娘是籌算牝雞司晨,效仿則天故事,也想當個女骨乾政了?我可冇有有誌難伸之處,也不會像你這類汲汲營營之輩,算計著朝廷大事。”
好一個傲氣的女人!
琴袖忙道:“我是傳聞太祖天子起兵以後,屢敗於前朝宰相秦嘉至所領的軍隊,厥後設想使前朝天順帝殺了秦嘉至才終究奪得天下。”
客人們交頭接耳,都不知來者是誰,還覺得是新來的女人,紛繁扣問酒保此是何人。酒保也蒙然不知,立品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