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重華初見[第1頁/共3頁]
皇後一聽琴袖這話,倒也冇說甚麼,隻是微微玩弄了一動手中那枚白玉戒。那玉戒在她手中滾了幾個來回,俄然她笑道:“本宮為甚麼要幫你?”
琴袖臉上略帶歉意地說:“您是皇後孃娘身邊之人,不敢等閒視之。再者,我擔擱時候,使姑姑久候,於心有愧。”
琴袖微喜,兩頰稍紅,便用袖子掩過臉道:“祖上是金陵人。”
琴袖福身道:“謝過公子,本日若非公子,不知何時才氣走到此處。城門內有同業之人,已久候多時,故不便與公子再敘,先行辭職。”因而回身,翩但是去。
這一問問得琴袖啞口無言。
琴袖惴惴不安地來回走動,一呼一吸都呆滯了起來。
宮人搬來一張杌子,琴袖端坐其上,皇後孃娘上座,便叮嚀道:“你們都出去吧。”
男人笑道:“我?我姓杭,名夢蘇,字駿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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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媛好似上輩子來過這裡似的,看得這麼入迷。”彤飛一句話,令琴袖有些不美意義。不過看她獵奇,彤飛細細跟她先容道:“光祿寺劈麵兒是重華宮②,宮中祈福、齋蘸之類的事兒都在這裡辦。”
琴袖默得“哦”了一聲,邊看邊捨不得似的邁開腿往前走,之前去皇宮的路上她隻坐在車裡,現在俄然在夜中見到了,彆有一番滋味。
彤飛朝一個小小門洞的侍衛點頭打了號召,那侍衛便使了個眼色讓琴袖出來。琴袖低著頭走了一起,好一會兒才終究走了出來。
但是,任那辰光一點一滴流過,皇後卻一語不發,琴袖低著頭不敢看她,二人沉默好久。皇後仔細心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絕色的麵貌非常拘束,不複當日高傲之色,感覺有些奇特。
雖說下過幾場大雪,可這宮中總被人細心清出一條道兒來,暴露一地白玉磚石來。
走在白玉磚上,腳下傳來“沙沙”的響聲,燈火偏柔與月色相和,便把滿地白玉照得非常昏黃。她隻在宮裡走了一會兒,就感覺好似踏入雲間,如夢似幻。
待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彤飛才抬高了嗓音悄聲說:“上元合宮夜宴,我先帶你到承乾宮的偏殿等待娘娘,待我稟了娘娘,她自會到偏殿來看你的。”
琴袖冇有作答,隻微微一笑,朝城門走去。
彤飛笑道:“良媛有所不知,宮人若冇有身份又無公差,要出宮到皇城也是極難的,剛好每年上元燈會,宮裡特許我們宮女到東安・門賞景,故而在此策應女人稍稍便利一些。”
琴袖點了點頭,再不作聲。隻是去東華門也是一條長長的門路,擺佈兩側亦是彩燈煥然,且比起外頭的燈來更加精美。
清輝灑在金色的琉璃上,抖落奪目標明光,金水河上銀光搖擺,彷彿在這水波之上綻放了無數的碎花,若與那萬千燈火呼應,便生出平素未有的媚態。
現在在東安・門外策應之人,恰是曾經與她有一麵之緣的彤飛。
琴袖回過神來,隻見一個八尺不足、風騷俶儻的男人正朝她微微一笑。此人冠帶青衿,衣裳垂著一條白玉宮絛,翩翩儀度、氣度不凡。
“是。”宮人們齊聲道了一句,紛繁施禮而退,徒留皇後和琴袖二人相對。
彤飛在城牆根上遠遠便瞥見琴袖了,琴袖一見彤飛,忙行了大禮道:“姑姑好。”
她心想:倒是個樸重人,隻是事從權宜,老是如許獲咎長獲咎短的,聽得人膩煩,故而笑道:“人多,不免的,不必老是把獲咎掛在嘴邊。”